“嗯,尸检结果显示,虽然造成死者死亡的主因是窒息溺毙——他的肺泡和食道里充满了大量的河水——但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数处外伤。”工藤新一回忆着尸检简报,说道,“后脑勺的打击伤,胸肋骨骨折,双臂的粉碎性骨折……法医尸检结果显示,除了后脑勺的打击伤是生前造成的,其他都是死后出现的。”
这都快够得上虐尸标准了。
不是连环杀人案或者什么标志性犯罪手法,只是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的话,根本不会有这么大恨意。
为了什么才这么做?
是为了……
……发泄。
“他在发泄什么……”小八喃喃自语道,“即使杀了对手也难消心头的……怨恨,所以在死尸身上制造出这些伤口来……”
死者身上伤口的指向性——
“——凶手,就是你,安达响先生。”高中生侦探直指茫然中带着惊恐的旅行摄影师,不等他辩解,工藤新一就继续说了下去,“两天前的夜晚你在河边架设三脚架的时候偶遇了死者,产生冲突,用摄影器材直接打晕了死者,然后将他拖到河边溺毙。由于死者用力挣扎,导致你的衣服也被打湿。当确认死者已经死去的时候,你依然不满足,愤恨地用三脚架支架打断了死者的双臂手骨,又在他胸膛上重锤,之后才将他抛至河床之中。
“做完这一切你清醒过来,产生后怕,连忙将用于打晕死者的摄影器材连同单反一并扔进了河里,之后匆匆忙忙跑回了民宿。
“第二天你醒过来之后想起这些,害怕被发现那具尸体,还有被你一同仍入水里的凶器,于是在第二个夜晚,你又去了河边,想把摄影器材和单反都找回来。但由于晚上河底难以看清,你没有找到摄影器材和单反,退而求其次,你将尸体挪到了百米外的下游河床处,希望万一被人发现尸体时,警方不至于连带找到凶器。”
所以,那么平缓的河流里的尸体才会在短短两天里移动了百多米距离。
“你、你胡说!”安达响惊慌失措地大声辩解,“我、我只是在拍摄夜景的时候失足掉进水里而已!”
“真的吗?”介于少女和儿童之间的清亮女声响起,黑发的女孩倚靠着门栏,望过来的异色双瞳里沉静而冷淡,通透得像清亮的宝石:“在拍摄开始之前,最先需要做的是安放好三角支架,保证摄影画面不会因为不稳出现动摇,那种河岸边的泥地,根本无法支撑起三脚架来,有点门道的摄影师都不会把三脚架支在那——《涉日环游》月刊特邀摄影师,安达响先生,您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安达响的脸色一片苍白,却还在抵死挣扎:“不……我、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
“甲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