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在这里耗一段时间徐徐图之,没想到女干事异常认真地看了看苏韵一眼,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咬牙:“说到这个问题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啊?”本来只是想以说八卦的方式先试试探听消息的苏韵,倒是被这个神转折给惊到了。
“不用太紧张,其实认真说起来的话,你和那位老人家也是有点渊源。”女干事笑了笑,和蔼地补充解释道,“因为有你这些年不断通过强生公司对祖国进行的新药支援试验,所以那位老人家在年初的时候,靠着试验新药渡过了一次危险期……”
“对于‘奥运’这两个字,我想,我们这里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
满脸疑惑的苏韵跟着女干事走出简朴的办公室,一路转过数道走廊、楼梯以及院子之后,便是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同样相当简朴的场馆。
随着楼梯而上,旁边操场的声响和画面就逐渐进入苏韵的眼里耳中。
看清楚这里是体育场馆里的办公楼之后,苏韵心中虽然疑惑更甚,不过也不敢随便开口过问什么,最后就是低着头垂着眼一副我绝对不会多看多想的模样,乖乖地跟在女干事的身后。
之前看着手段作风都挺成熟的,没想到最后在这种气氛之下却是露出了年轻女孩该有的懵懂姿态……女干事在心里暗暗笑了两声,随后便是放缓了脚步,等待因低头垂眼而速度减缓的苏韵跟上。
带着苏韵来到了最高层的大会议室外面时,女干事正想要招呼苏韵抬头,忽然就听到了里面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骂:“你们给我滚!全部滚出去!”
听得这话,都不用等女干事的招呼,苏韵已经是下意识地瞬间抬起头看向了会议室里面。
一边是一个老人带着几个灰头土脸的青年,个个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运动服,个个脸上都是愤怒之色;一边是扎着东瀛标志头带的中年和一群穿着崭新运动服的中年、青年,但那个如出一辙的趾高气扬的模样,看起来就很是五行欠扁。
“刘老?发生什么事了?!”女干事摆了摆手示意苏韵暂时先退到一边,然后就急忙冲到旧运动服群体为首的那个高大老人旁边询问道。
被称为刘老的老人气得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于是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孩就嚷了起来:“他们说凯风哥就是个卖化肥的售货员,不配上奥运射击赛场!”
“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像这样断断续续训练的运动员,又怎么能作为代表,出席明年的奥运会呢?”扎着东瀛头带的中年人摇了摇头,用一种怪腔怪调的语气说起了中文:“且不说是你们主动请我们过来互相学习交流的,华夏古话有云,来者是客——所以,这就是你们华夏人的待客之道吗?”
“那狗眼看人低,又是你们做客人的态度吗?”男孩不服气地回了一句,“我们穿的衣服鞋子破又怎么啦?谁规定必须享受好才能有好成绩?!”
“你们华夏人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一点,我想刘老先生你最是清楚不过。”穿着崭新运动服的一个中年人又是另一款怪腔怪调的中文,不过被暗中嘱咐站到角落的苏韵,倒是瞄到了他运动裤侧边的韩文标签:得了,原来是高丽来的脑残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