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的,好名声都叫她一人拿去了,还不满足。如今还非得戳她家姑娘的肺管子,明知她家姑娘不比她老子娘兄长都在这,只有一个宝玉真心待她,现下却还得在这给她家姑娘难堪。
那宝玉也是个耳根子软的,被人哄几句就找不着北,真真白瞎了那一副好相貌,内里却是个草包。
紫鹃心里虽然清楚明了,但作为奴才却不能说半句主人的是非,故而纵使心里对贾宝玉和薛宝钗再不满,也只能偷偷在心里说道,万不能说出口。
所以,每每看着黛玉独自一人为着宝玉生闷气,紫鹃只能从二人自小的情谊劝起,其他的却不能多说。
只是原先这法子倒是十分有用,这回怎么不管用了?
正待紫鹃纳闷之际,贾宝玉从外头急匆匆进来了。
“宝二爷。”紫鹃给贾宝玉行了个礼。
“嗯。”贾宝玉忙抬了抬手,叫紫鹃起来。
“你来做什么?不陪你那好姐姐了?”黛玉没好气的说道。
贾宝玉见黛玉似有怒容,便嘻嘻笑道:“好妹妹,别生气,我这不来了么?往常都是我和你一处,偶尔和宝姐姐一处也情有可原。”
黛玉闻言,不禁柳眉倒竖,喝道:“好一个'情有可原'!你若想顾着两头,当初别答应我就是。何故应我约后又中途爽约?爽约也就罢了,如今还强词夺理,无礼还要辩三分。”
宝玉一听,立马急了,道:“我爽约是不对,可哪里'强词夺理'了?你们都是我的姐姐妹妹,我心中对你们是一视同仁,只是你来的早些,我便与你更亲近些,但也不能因着你就把其她姐姐妹妹放一旁吧?”
黛玉一听他心中原来把自己与其她姐姐妹妹放一处位置,顿感这些年的真心都错付了,不禁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出眼眶,就连擦拭泪水的手绢也湿了好几块。
紫鹃在旁见了,又痛又急。
姑娘身子本就不好,大夫都说了要静心调养,避免一切大喜大悲的情绪,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
于是只得一面命人去打洗脸水,一面安慰着抽泣的黛玉,一面还不忘对宝玉埋怨道:“宝二爷,我们姑娘本就受不得刺激,你何苦还说这话来激她?我们姑娘对二爷什么心二爷真就一点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