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自己走后,林清和黛玉也是叔侄俩相依为命,不免心生恻隐之心。
这下子,一个是心里有了底,一个则心生恻隐。故而之后的谈话十分顺畅,没再发生方才那般的尴尬事。
待得林如海回来后,见林清与黛玉依旧坐在原位,不由得开口:“你二人怎的还在这?”
林清与黛玉对视一眼,然后冲林如海笑道:“大哥,玉儿方才同我提了史家丫头的事。我觉着,你与其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不如亲自问玉儿,这样会更清楚一些。”
林如海没说话,径直坐到主位上,默默喝了盏茶。
“说罢。”
黛玉看了林清一眼,林清笑着颌了颌首。
黛玉心中有了底,便把那日在贾家发生的事,包括给龄官脱贱籍从良籍,同林如海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说的很客观,基本没有掺杂个人喜怒,仿佛在叙说一件从别处听来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只是,黛玉的语气越平淡,角度越客观,林如海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待得黛玉将整件事详说完毕,林如海终于气不过,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掷。
“好个史家!我原先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谁知却是个坏了心肝的!好好的侯府,竟教养出这么个坏心眼的种子出来!真是活该他……”
林如海一向是个文雅人,能说出这话可见是气狠了!
林清见林如海已是有些“口不择言”,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道:“大哥,你不必为那起子蠢东西生气。她今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县主不敬,他日指不定闹出什么更大的祸来。”
想了想,又嗤笑出声:“那史侯爷说是回家教她规矩,岂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几年都该嫁人了,这时候才立规矩,果真应了那句话:'丈母娘跺脚——为时已晚'!”
林如海没接林清话茬,只是看着黛玉,“你是因何想着给那小旦脱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