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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仪芳也是男人,一看林清那‘玩味’的表情几乎瞬间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由得冷笑出声,“那小太子要真是老大王的种我倒祝福他长命百岁,身体安康!”

“嗯?”林清被李仪芳这反应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说?”

南柯国不是与黄凉国有血海深仇吗?怎么反倒祝福仇人的儿子?

李仪芳解释:“黄凉国、荒凉国,顾名思义,属地极其荒凉,土地贫瘠种不出粮食,气候又恶劣,夏天热死人,冬天冻死人,一年四季压根没有春和秋。南柯国就不一样了,幅员辽阔,物产丰饶,若是风调雨顺,单凭江南一地的米粮就可使天下人吃饱,遑论还有东、西两处粮仓作备用,气候更是怡人,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好。咱们在这长大感受不到,但对饱受饥寒之苦的黄凉国民众来讲却足以称得上人间仙境。”

“邻居这么富饶,自己这么穷,就想和咱们做买卖,可咱们地大物博,什么没有?有些人倒是好心与他们做生意,谁知他们不干人事,以次充好,将染了病的牛羊当作健康的卖给咱们,若非发现的及时,就要闹起瘟疫。经此一事,再也没有人提要跟他们做生意了,他们见此路行不通,直接就开抢。”

“我们这边呢,太宗皇帝一味求安稳,每当遇上这事,就听之任之,让他们抢,就当花钱消灾,每次抢完后,边境也的确会安分一段时间,可就苦了边境的百姓哟,一年辛苦到头,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那时情况其实不算太糟糕,黄凉国的每任大王下手都极有‘分寸’,虽然烧杀抢掠,可到底不至于赶尽杀绝,总要为下回的‘劫掠’保留些火种不是?所以虽然继位的太宗皇帝和僖宗皇帝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但总体上,这儿的百姓虽然活的艰难,却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尤其在那位老大王继位后,事情迎来了转机。”

“那时正值文桓太后当政,太后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改革武选制度,大力提拔寒门、草莽出身的将领,另外打压逐渐腐朽的勋贵集团,将一部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赶出了权力中心,腾出来的位置则由出身低微却精明强干的武将补上。勋贵派自是有所不满,可奈何文桓太后的作风实在强硬,手段也极其狠辣,他们惧怕她,所以也不敢在明面上捣乱。其他就是老生常谈了,无外乎重农抑商,刺激农业生产,抑制商业发展。”

“欸,对了,你不是刚从江南回来吗?”

“是啊。”林清点了点头,“怎么了?”

“多年以前,文桓太后也用过这招,清洗了大批不听话的臣子,然后换上忠于自己的人。抄上来的东西也都充了国库,如此一来,就有了打仗的资本。而不明所以的百姓见了,皆感慨文桓太后刚正不阿,不徇私包庇,为他们这些日常被搜刮的平民百姓出了口恶气!”

“且由于打压了大部分勋贵,江南一带的生意他们也轻易不敢染指,于是收上来的钱绝大部分进了国库,国库充盈了,也就犯不着再去加重老百姓的税赋,甚至还在原来的基础上,适当降低了,百姓的生活因此轻松许多,于是纷纷爱戴文桓太后,太后在民间的声望因此如日中天。”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几番下来,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文桓太后都赢得了人心,办事阻力也就小了许多,可以放开手脚干。再加上武官阶级没有固化而是上下有序流动,致使我南柯国军事实力重获新生,其实力几乎能和开国初的虎狼之师相提并论。”

林清听了,大受震撼。

这女人也太有政治头脑了吧!

可惜啊可惜,这么有能力又漂亮的女人,竟是嫁给了那个荒淫好色的僖宗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