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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接过奏折, 大致扫了一眼。

“这是……”水溶欲言又止, 神色凝重。

夏祯颌首, “不错。”

“谢家人的胆子未免太大。擅自包藏流放之地的逃犯,可是欺君之罪啊。”水溶明显感觉这事有些棘手。

都是亲戚,虽然端敬皇后没了,但生前留的情面还在, 所以……难办呀。

“若是他安分守己回家探亲,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偏偏个性乖戾、行事猖狂, 不仅偷回京都, 还大张旗鼓回延洲老家盖房子, 路过的御史只是因为没有向他家管事的问好,就被抓起来暴打一顿。不想那御史身体弱,这一打直接就把命给丢了。”

水溶听得咂舌,“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是禀明圣上,还是直接将他捉拿归案。”

夏祯轻笑道:“还是把事情压下来吧。不必告诉父皇,免得他老人家为难,也不用捉拿归案,只悄悄派人将他带回流放地严加看管即可,动静越小越好。”

“这是什么道理!”水溶不能理解,“他本就是待罪之身,如今手上又多了条人命。因着上回吕文正公的事,陛下轻拿轻放已经惹得朝野内外不满,若是这回再不处置他,恐怕难以服众啊。”

“所以我说动静越小越好,尤其速度要快。”夏祯再次强调,语气不容置疑,“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将谢芾尽早带回流放地。”

“为善,你为何要如此偏袒谢家人?他们家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干过的恶事还少吗?原先是因着端敬皇后的缘故,陛下才屡次放过,如今端敬皇后不在了,又有个现成的把柄,正是处置他们的最好时机呀。”

水溶越说越激动,脸都红了。

夏祯没有被水溶的急切影响到,脸色依然沉静,抬眸看向水溶,“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不辨是非的人?”

水溶慌忙跪下请罪,“臣不敢!”

夏祯的身份不同以往,他俩之间有深深的等级鸿沟,君臣之礼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