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哑巴,可惜了。”夏祯有些遗憾,“轻尘,带她回去。”
说罢,调转马头,独自纵马往皇帝所在的地方赶去。
轻尘将地上的女子扶起来,低垂着眸,客客气气道:“姑娘,得罪了。”
女子没看轻尘,只是眺望着夏祯离去的方向,神情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此时此刻,猎场另一头。
裕王当着文武百官、诸后妃、皇子、公主的面,跪在夏顼面前,低垂着头,趴伏在地。额上冒出的冷汗凝聚着水流冲过眉毛的阻碍流进了眼睛,酸涩刺痛,可他不敢动手去擦。
旁边还有一只已经死透的鹿陪着他。鹿的角上绑着黄丝带,黄丝带上残存血迹,鹿身亦是血肉模糊,细看不仅有箭伤还有刀剑砍伤的痕迹,流出鲜血将它身下的土壤浸透。
裕王离得近,能很清楚地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地血腥味儿。
夏顼端坐在御座之上,枯槁的面容上含着滔天的怒意,手里紧紧攥着一支长箭,箭头沾染了鲜血,看来就是射杀鹿的箭。
其余众人皆是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祸及自身。唯有裕王侧妃周筠坐立难安,看着被当众羞辱的夫君担忧又疼惜。
片刻后,夏祯终于赶到。
“儿臣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祯儿你先起来。”夏顼虽与夏祯说话,眼神却依然死死盯着夏祥。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夏祯和夏祥并排跪着,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是的,在他来的途中,就已经从探子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