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念头刚冒出,他便觉出种荒谬,怎么可能?他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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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轻易地排除一个人,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只有未发生,”金光瑶的声音就这般突然出现在他耳畔,带着他每次教导后惯有的半句警告:“你若是因为笨而陷进坑里,我可不会救你。悯善,我可……不喜欢蠢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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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涉望向顾思明,眉间多了几分谨慎,可是事实便是:如今的他,即使再满身警惕,也没法抬起哪怕一根指头。他试图调用全身的灵力,整个身子却像被埋进了浸在了一团棉花中,除了头,他的头疼得像要裂开了一样。

该死,江澄那个混蛋,下手太重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恨不得再回到莲花坞的地牢里,再被江晚吟那般伺候一顿。他宁肯落在一个心狠手辣但只要说话正常的人手里。

顾思明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个大夫,也当惯了大夫,所以,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得便温声软语,像哄病人甚至是……哄小孩儿一样,虽然这人也只大了他五岁罢了。这让苏涉本能地觉得危险,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贱,从小到大没多少人肯对他温声软语,所以他最稀罕旁人对他温声软语。他想抵抗,只能皱起眉,做出最凶恶的样子,把人吓回去。

可顾思明看苏涉,便像看一只凶巴巴的兔子。他扶着还全身绵软的人坐起身,在感到苏涉的脑袋没有力气地歪向他、头顶轻轻碰上他的下巴壳时,他在他头顶轻声道:

“一愿蕺山魁星不逊绍兴灯景,这算不算一个足够充分地由头,救你。”

只一句,便让苏涉一瞬间睁大了眼,随即脸色由白转红: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