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追,”
蓝景仪轻轻唤得这一声,让蓝思追心头颤了一下,他……终于肯告诉我了吗?心里藏的事。
可蓝景仪出口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问题:
“你说过,你是在两岁左右被含光君收养的【3】,那你今年十七岁了,那你亲人出事就该是在……血洗不夜天的时候?”
不,蓝思追想,他几乎是向后跌着退了一步,我的亲人……他们是在三个月后的第一次乱葬岗围剿里没的。
“思追,”蓝景仪弱着声:“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要不要我帮你去……问一问蓝老先生。”
蓝思追几乎是猛烈地摇着他的头,那模样让蓝景仪想起了金凌桌案上的酒胡子,可酒胡子是笑着的,油彩绘出的笑意因做工并不精致而带着几分滑稽,可对面的人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惊恐。
“我知道,我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也是最近才知晓,”蓝思追说完这话,几乎是立刻别过了头去:“景仪,将来我会告诉你,会好好地将一切告诉你,可是,不是现在,可以吗?”
蓝景仪不懂蓝思追的惊慌,可他察觉出了这一切的怪异,我在想什么呢?思追被含光君养大,又和魏前辈格外亲近,不该将他摆在中间,让他为难的。
隐瞒他,让他怨恨我,也好过让他作难吧。毕竟,他是比我更早想到问起那三十三长老的事情的呀。不必加上他,如今的人已经足够了。
……
“可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被族里的人刁难了吗?”
在蓝思追稳定了情绪又问起时,蓝景仪只是看着蓝思追,试图再装出以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