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江澄忍不住唤出声,却把金凌牢牢护在身后。他不确定这样的江厌离是否有神智——这样能伤害魏无羡的江厌离。

“阿澄,”江厌离看着自己的弟弟,仍呆在眼眶中的瞳子散开到极处,显得有些呆滞,有些迷茫,她说:“阴虎符沉寂了许多年,我用这许多年,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听到江厌离似是神智尚存的言语,江澄不禁颤抖着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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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做的吗?苏涉狐疑地望向顾思明,手却紧握着剑柄。他也觉得这不是他在百凤山围猎时看到的那个江厌离,生怕她对金凌也做些什么。

顾思明倒也坦然,微一颔首:我只是告诉了她一件她早该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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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已经死了。他真的已经死了。我们不用……我们不用……”

凶尸的眼里没法流出泪水,可她嘴唇打着颤,身子左右摇晃着,一双和金凌相似的眼睛里流露痛苦更胜泪水:

“我们不用一定要喜欢阿羡,我们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

江厌离和江澄自小生活在一个母亲缺位的家庭,虽然魏无羡的记忆里总充斥着虞紫鸢罚他跪祠堂的画面,可事实便是:虞紫鸢其实很少在家,她过着半个散修的生活。

这是虞紫鸢的决定。当争吵的频度无法自控地攀升,孩子们稚气的脸庞克制着却仍泛着战战兢兢,不可自抑地打着哆嗦,她看到了他们黑亮的瞳子里一个极陌生的却显然叫虞紫鸢的面孔。她选择离开,却带不走两个姓江的孩子。于是,离开,又一次次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