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死了之,我怎么办啊?

幸而,他那大哥给他留下了一句话,七日七夜的族会之后,聂怀桑打着哆嗦站在一旁,看着仍抱着聂明均尸首的聂明玦一脸颓然地坐在那里。

半晌,聂明玦才抬起头,看着他,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一个人第一次带了分迷茫,他说:“怀桑,堂妹找到了,十几年了,谁能想到呢。”

聂明均说:我家明殊、我家明殊……就差点被埋进咱们家的刀坟里头。堂哥,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吧。

堂妹,聂怀桑当时便想:她出现得可真是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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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我们怎么办?从此停刀道,然后各个都像他那般死吗?他倒是把你择得干净啊,”聂怀桑说这话时,看着廖明殊,满是怨毒,仿佛透过她看着与她一母同胞的另一人:“他只说你差点被埋进刀坟里,就是不敢告诉我们,你跟廖一丰根本也是一伙的!”

直到那时,直到聂怀桑说出这句话,廖明殊似才从她方才全然的呆愣中醒了过来。这么多年,廖一丰总说她定是从哪个窑子里被卖出来的,都没人找她,可原来她有个哥哥,那个哥哥……还竟就是那个她记了这么多年的“情人”。她差点被填进了自家的刀坟,哥哥捞了她一把,却既没捞出来她,也没捞出来自己。

廖明殊像一个人从泥沼中走出的人,包裹住她周身的泥被烘热了,干裂开来,剥落,露出真正的肉身。她问聂怀桑,带着怨毒,她问他:

“你恨他,所以便报复我吗?”

“这件事本就是你们这一支负责的,兄终妹及,不是理所应当?”看到她这模样,聂怀桑的表情反而轻松了,像是时隔多年终于出了口恶气,他微虚着眼,竟是笑了笑,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笑摇着头:“你们兄妹啊,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他毁了他之前所有的与贩尸世家的联络,看他以前填进堡内的那些尸首,大部分还该是作奸犯科罪有应得的吧。结果他这一断,让我们一点线索都寻不到,我联络不上原来的买家了,可不就找上你了吗?明殊,我给过你选择的,将消息给我,你离开。可你贪啊,你想你们廖氏一家独揽,是你们选了那样的货源,全部都是人贩贩来的女人孩子,你们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