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光瑶笑了:“岐山温氏的先祖比聂家人有先见之明许多,它们之后便在每根铁烙上都标上锻造的日期,每用一回便在它的细柄上留下一道刻痕——”

那便是为什么当年被他付诸一炬的那座阁楼上,除了出身思诗轩的荇花奴的名册外,还摆放了那么多的铁烙。

“——每根铁烙绝不会打超过七十二个烙印,来确保它们不会被怨气熄灭。出了阴虎符的事后,温家早出对策,那些荇花奴用的铁烙已被尽数回收入岐山严密看守,沃焦的开采地本就在岐山之中,自也不用担心。总之,能制作出能长久奏效的阴虎符原料已经被用尽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说到此处,金光瑶想起了他母亲的尸骨。在温旭的魂魄确认无损后,温若寒终于还是如约将尸骨交还于他,二十多年过去,棺中的已是一副白骨,那日,他的视线凝滞在棺木中母亲的踝骨上,他想:原来那荇花印子竟是一气烙进了骨头里的,怪不得他怎么毁都毁不掉。

但是他们是最后的了——最后的荇花奴。那之后,他也不再是荇花奴了。

“我对成美的信任是有限度的,阴虎符只剩半片,他即使复原,也只能是用上一两回,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已经没法再用阴虎符了,”金光瑶看向蓝曦臣,这才是他对那个问题的回答:“师父与成美非亲非故,他怎么会容许成美作为一个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继续存在?但是蓝慎德已经试过了,那日不夜天公审,他将成美也带进了魏无羡的控制范围。”

正好赶上。蓝慎德当时这般试探他身旁的凶尸:怎么着?要不要你提前堵上耳朵?

你觉得我会给那位前辈控制我的机会?那时薛洋这么说。

只有一种情况能让薛洋抵抗住魏无羡的笛音——早便打算在自由了之后便去找魏无羡和蓝忘机寻仇的薛洋自然也会这般防患于未然——他对阴虎符认主。

“对阴虎符认主的凶尸是再无法控制阴虎符的,”金光瑶看着蓝曦臣:“所以他即使复原了阴虎符,握着的也只是一把永远都无法为他所用的剑,他不会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旁人——”

“除非他敢同归于尽,”蓝曦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