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金光瑶检视了遍自己,衣襟未开,帽子未歪,头发也已束起——衣冠明明还齐整。他不禁就有些无奈:悯善,你不捂阿凌的眼睛,阿凌反倒不会多想。
可他的对面,金凌骤然被捂上眼,还未反应过来便出了声:
“咦,泽芜君的抹额怎么没了?”
得,往自家二哥那空空如也的额头上看了眼,金光瑶才意识到:原来还是捂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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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我是说,我们需要练习。”
昨日晚上,金光瑶这般说着,便一把抽掉了伪君子身上最后的一点遮羞布——他的抹额。
于是,昨夜的四明山中,不只天上满月高挂,就连人间这轮朔月也头一回没将自己的一丝一毫藏在云后,真气、私意、欲望、胴体尽数坦荡在清辉中,拉着偷了他衣裳的放牛郎一起坠进碧波里。
练习,他们美其名曰:练习。
那是金光瑶头一回说荤话。他想:用不着害臊,除了蓝曦臣,没人能听到。
他们身边只有亢木实幽幽的香气和钦原慵懒的蜂鸣,那让失却了拘束的花儿全然绽开,一时间忘了敛芳。
食髓最易知味,几日后的金麟台,金光瑶推开绽园的门,便发现蓝曦臣正坏心眼地摆弄着亢木实熬成的香。本该静心的香气在他闻来却只觉一阵燥热,像沃焦山石一般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