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突然一根如玉微凉的手指就点在他颈侧,揉搓了几下。金凌捻起他衣襟处的那根红绳,就着它拉出了那枚被掖在了衣服里的玉。

“哦,藏这儿了。”

金凌又给他塞了回去,眼睁睁看着红晕从这人的锁骨爬至喉结上的小痣直至烫起整张脸,嘴角餍足地扬起,再没有比看苏悯善因为他而臊红脸的样子更带劲儿的事儿了。

“没……没想到,”走出了十几步,眼睛瞪成了俩灯笼的欧阳子真这才敢发声:“没想到金凌喜欢……年纪大的呀。”

“居然泡到了苏宗主吗?”同样惊得眼周暴撑一时失了弹性的小霸王金阐第一次对金凌生出种发自内心的佩服:“好……好成熟。”

“诶,”一个叶邑沈家的子弟拿胳膊肘捅了下金阐:“所以蓝景仪就是因为这个被拒婚的吧?”

诶?他有被拒婚吗?金阐迷迷糊糊地想。“只能是这样的了吧,”话却已不过脑子地就出口了。

“诶呀,你们记得不,蓝景仪以前还爱叫金凌‘大小姐’,你听这外号取的,八成他心里是喜欢金凌的,说不定这回听说可以联姻还美滋滋的,没想到便被那么坚定地拒绝了。怪不得乱葬岗上蓝景仪那么说苏宗主,啧啧,男人间的嫉妒。”

那不是一年前的事儿吗?欧阳子真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刘家子弟:难道一年前金凌就和苏宗主是这种关系了?还有蓝景仪喜欢金凌吗?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啊?!!

“肯定是这样了!”一个会稽张氏的旁支子弟一脸兴奋地说:“我跟你说,今年上元节的时候,金凌还专门跑去我家宗主那儿,央着他在蕺山上放灯,然后带着苏宗主去看呢。那天,会稽城里的灯景都被蕺山那个小山头给掩下去了。蓝景仪那时听说这个,肯定酸死了。”

这群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唯一沉默着的陕州高氏的小公子高修言默默地想:蓝景仪酸没酸死我不知道,反正顾伯伯是酸死了。怎么办?顾伯伯知道了要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