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痕……消掉了吗?”顾思明问他。
“消了。”
“那便好。”
听到这句“那便好”,苏涉突地拧起眉,他心虚时便会先起怒容,像是已准备抵挡旁人的指责一般。
那时收到那盒药膏,他还小心眼地拿去让族医瞧。“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他是不是突然想着杀我灭口,”他这般恶狠狠地对自己道。
可最过分的是顾思明似对此早有预料,给了药膏,又给了方子,知道他会把那药膏丢掉,然后拿着那方子多疑地到所有认识的医修那儿都问一趟。
这人怎么就那么可恨呢,苏涉至今都这么想。
所以,他对这人也没多的客气,简短地诉明了那魂魄的状况,便再不肯多说一个“求”或者“请”字了。
“叶舵主可能是陷在了那人的引梦境里,鬼魂没有凡世的躯壳可以返回,所以无人指引,一旦误入便出不去了……这样的事怎么自己跑来?明明托相弘兄来,便可以了,”顾思明问这话时,没看向他,反而像怕瞧见他似的,转过身去,替他倒茶。
“因为不能让他提前拿到那魂魄,”苏涉捏着如今他都是佩在明处的那块重山岫做的坠子,打破了顾思明心里那点就是到了如今也还会不自觉便升起的小小期冀,也不肯接过他的茶,只冲着他明白道:“你知道了吧?这事是需背着温氏的,你只说你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