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真的是困极了,尚有残存的意识在想干体力活的又不是自己,怎么她会这么困呢?但她已经困得无法思考了,又想着算了,无所谓。
她又往身前的热源拱了拱,闭上眼沉入了梦乡。
结果根本没睡多久,纪眠的闹钟就铃铃响了起来,她的社畜本能已经刻进了dna,在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就猛然清醒了。
救命,她怎么好像自己刚刚才闭上眼没多久又要起床?
纪眠只觉得那催命的魔音来自四面八方,她闭着眼皱了皱眉头,然后把被子掀得盖过头顶掩耳盗铃,正想着今天周几组长在不在能不能请一上午假补个觉时,有一股重量轻轻压了她一下,紧跟着闹钟铃声停了,随后她感觉到有人慢慢地掀开被她捏紧的被子角把她的脑袋露了出来。
草,家里有人?!
一股恶寒顿时从脚底蹿到了头顶,纪眠猛地睁开了眼,来自一个独居多年女性身体的第一反应,让她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情况下一拳挥了出去。
结果被人轻巧地一侧头,抬手包住了她看起来气势汹汹实则软绵无力的拳头。
乙骨忧太实在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因为刚起,嗓音还带着些许沙哑,意外的磁性又好听。
他的手掌包着纪眠攥紧的拳头放在身侧,视线依恋又温柔地落在茫然的纪眠脸上,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纪眠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地回了笼,她的大脑宕机了一瞬,但是身体某处的异样感觉掰着她的头告诉她不是在做梦。
她见乙骨忧太正含笑看着她,眼里是要化成水的温柔,脸突然烧了起来,像一个婴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羞窘在他愈加热切的注视下无所遁形,干脆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背过身去,却没想到动作大了点,一扭身上就痛得厉害。
乙骨忧太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甜得很,强忍住笑意探手过去把人扒拉出来,“好好呼吸。”
纪眠猛地转过来,脸和脖子都红透,眉头因为疼痛拧在一起,然后她也不敢再动了,单是抬个胳膊就牵扯着哪哪儿都疼。
她想到昨晚在浴室的一幕幕,脸又热起来,选择性地遗忘了是谁执着偏要的,只觉得这家伙怎么一遇到这种事就变得像匹狼一样,她竟然一直以来都觉得乙骨忧太时最纯情的狗狗男友!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纪眠有些羞愤地瞪了乙骨忧太一眼,突然响起刚才的闹钟,没好气地问:“昨晚几点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