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看到纪眠手中的洋伞, 心念一动。是在菲斯的时候她曾为他撑过的伞,那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为他撑伞,他心里一暖,无意识勾了勾唇。
他指尖微动,很快一个庞然大物自他身后的阴影涌动而出,在他的头顶一点点形成一个遮雨的壳,他用咒力为自己做了一把保护伞。
纪眠和他说过下雨就要撑伞,那他就不会再淋雨了。
只是这个动作太生疏,抑或是他此刻咒力太不稳定,依旧有星点雨丝落在身上, 整个人显得落魄又可怜。
纪眠的双眼被刺痛, 心狠狠揪起来,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过去给那只小狗撑伞。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但她知道乙骨忧太能听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应她的是冰冷的雨声。
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酝酿出一大片乌云,阴沉沉地压在头顶,四周只有雨点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纪眠看着对面湿透的白衣少年,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答案很简单,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咒术师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的咒力吗?
乙骨忧太这个人总是这么自我啊,让他在战斗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总是毫无防备就冲上去,仗着自己咒力多会治疗就为所欲为,他不听,每次依旧冲到前线试探当肉盾;让他在下雨的时候记得打伞,也不听,那现在浑身湿透给谁看?
指望她心软吗?
不,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