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于某种心态,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想来收拾这场残局,这么多年下来,踏足这间厨房的可能就只有饥不择路的山间松鼠,或者对自己的落脚点一视同仁的阳光雨露。
这是吕忒斯王后生前常待的地方,曾经这里的某个角落还有一套餐桌椅。
这在斯巴达也很少见,更别提将厨房当做“只有奴隶或是女人才会待的地方”的雅典等其他城邦。
雅辛托斯的目光从只剩下几断焦木的角落划过,想起很早之前自己曾和家人们在这张桌上用餐,他第一次坐上这条长椅时,下巴胖得嘟出一个褶儿,脚都踩不着地面……
他侧开目光,将记忆压回脑海深处。
奥斯慢了雅辛托斯一步下来,他展着身后的披风,望向门洞里被雨水打湿的灰烬,哑声道:“抱歉。我……有点事,没及时反应过来。”
雅辛托斯很难得没有摆出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不。谢谢。”
这两句话说完,兄弟俩又在雨幕下沉默成两块石头,直到近旁某个空旷已久的院落里传来声响,将两人从令人窒息的大眼瞪小眼中解救出来。
黑劳士们正将包裹着遮水层的桌椅床被往院里搬,奥斯看着在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反应了一会,才有些惊讶地看向雅辛托斯。
雅辛托斯已经恢复了惯常的作态,面不改色地迎着奥斯的目光:“我想了一下,今天是个搬回家的好日子。父亲呢?”
“……”好日子?奥斯将军默默仰头看了一下正往下砸着暴雨的天空,随后收回目光,他看起来并没有心情和雅辛托斯掰扯,“在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