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政官攥着锄头收回手,挤出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笑容:“……将军也知道有些事,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他总算把话拉上了正题,立即再次挺直腰杆,把握住重回手上的主动权,“很好。因为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就是代表元老院,执行他们的共同决议——我要将阿兰,以及所有跟随他抹黑了斯巴达的颜面、像个丧家之犬逃回斯巴达的黑劳士们,押进牢房。”
他显得有几分得意,毕竟之前才发生了阿波罗照拂黑劳士的事件,想要公民大会通过这个决议并不简单。但他们还是找到了漏洞——看,这可不是羞辱或者折磨黑劳士,而是黑劳士羞辱了斯巴达的荣耀,他们给予名正言顺的惩罚。
奥斯的胸膛猛烈起伏了几下,像是终于忍不住怒气,刚要忍无可忍地开口,从身后屋里传来惊慌的声音:“阿兰!”
奥斯顾不上没说出口的话,匆匆转身,大步走进屋里。
转进主卧,就看到阿兰的母亲在试图摁住自己的儿子:“你别动,你不想活命了吗?”她含着泪又扭头看向阿兰父亲,“你也是!儿子才醒来,一口水都没喝,你怎么就告诉他红披风的事?”
阿兰父亲有些无措,仍然梗着脖子道:“我……我想让他记得,他的红披风被人夺走了,还等着他抢回来,如果现在就跟死神离开,就是最大的懦夫。”
阿兰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开始发热,高热让他的大脑泥泞一片,只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自己的披风被元老院的人夺走。
后续的话就像耳畔的风,已经入不了他的耳朵,他固执地像头不吭声的倔牛,红着眼睛闷头想从床上挣下。
奥斯箭步迈来,险险在他从床上滚落到地前接住好友:“阿兰?”
失血过多又陷入高热的身体,并不足以支撑阿兰这样折腾。他刚摔下床,就再次陷入昏迷。
督政官不请自入,站在房门口欣赏着屋内的混乱:“放手让他跟我走吧。看看他的样子,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