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让地松开手,站起身往后撤了几步。
他不能、也不该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
不论怎么说,蒙受丧亲之痛的是涅琉,他不能用短短几句话,就站在高地指点涅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像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
雅辛托斯看看涅琉,无声地叹息了口气。
有那样的那一对父亲、兄长,天生跛足的涅琉生存环境有多糟糕可想而知,现在这种怯懦的反应,虽然会让斯巴达人唾弃,但作为雅辛托斯自己来说,能够理解。
他低声道:“我看到你打包的这些东西。你真想离开斯巴达?你知道如果留下来,等你二十岁,就能够登基,成为斯巴达的双王之一。而你如果离开,欧里庞提德家族将不再延续……”
涅琉仍在尖叫,只是声音弱得像是即将虚脱。
“……”雅辛托斯顿了片刻,解下腰间的钱袋,“那至少带上银币,还有这匹马。别上帕尔农山,那里可能还有掉队的狼群,从西面的泰格特斯山脉走,越过山脉有个港口,那里是边民和希洛人的聚居地,没有斯巴达军队,很安全,你可以跟着商船走水路离开。”
他们在这里已经耗了足够长的时间,周围没有什么士兵在晃悠,雅辛托斯将钱袋放下,便没再原地杵着等涅琉缓过来,只揉了一下枣红马,便转身走向阿卡。
他动作无比自然地伸手,拽着阿卡的胳臂一借力,翻身上马,神态自若得仿佛一早就这么说好了似的:“走啊,别发呆。”
“……”阿卡瞬间浑身紧绷得像块大理石像。
虽然这样有点恶趣味,但雅辛托斯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