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的长处,确信自己的长处能够左右战局,找回自出生以来就被父兄夺走践踏的自信。

也找回了做一些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的勇气。

涅琉在水中又泡了一会,直到浅色的睫毛也被水雾打湿,才起身擦干,换好衣服,走到桌边。

这是两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和故乡联系,所以他坐得格外端正,平复了一番情绪,才郑重下笔:

【致斯巴达之王:

如图所画,波斯人已定下计划,准备让舰队表面佯攻,实则走我标记的海峡登陆港口,好和已占领马其顿的陆军前后夹击,将希腊大军剿灭在温泉关的关隘中。

请早做准备,在港口、后山做好埋伏,利用温泉关易守难攻的地势,将波斯的海军和陆军切割开。

波斯军队规模庞大,也意味着需要庞大的物资支持,截断海军,就意味着海军运送来的物资无法送达陆军手中,时间一长,马其顿驻扎的波斯军将不战自退。】

涅琉回看了一遍信纸,确认没有疏漏,也没有字迹不清,才折起信件,从旁边的鸽笼里准确地捉出一只灰鸽,绑在它的腿上。

他从斯巴达出来,除了包囊里的工具、雅辛托斯给的钱袋,就只有这只欧里庞提德家族世代饲养的信鸽跟他漂流到波斯。

这只信鸽一直跟着他飞,他也是在波斯商人的商船上睡不着觉,大晚上的在甲板上闲逛时,才发现的它。

为免太过显眼,一路上都他将它偷偷藏起来,抵达波斯后,问波斯商人借了钱,去市集买了好几只灰鸽,才把它放出来,和其他鸽子混在一起。

也幸亏他足够谨慎,沙米斯皇帝调查他时,也调查了鸽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