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意识到对方打算做什么:“不用点。”

他伸手抓住阿卡的手腕,声音有些未褪的沙哑。

“?”阿卡的动作在黑暗中顿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黑暗?我在抽屉里准备了火石,很快就能把蜡烛点亮。”

黑暗放大了所有送入耳畔的声响。

比如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比如火石在抽屉里随着颠簸偶尔滚动的声音。

再比如阿卡的话语,雅辛托斯从前从来没注意过,在说起“你不喜欢黑暗”这个话题时,阿卡的语气是这样——看似平静,细听却透着一丝轻微的、像是竭力掩藏却未能完全成功的低落。

“……”雅辛托斯顿了一下,没松开手,重复了一遍,“不用。你在旁边的话……就没那么讨厌。”

不是安慰,是真心的。

可能几年前刚做预示梦那会儿,他还对黑暗颇为抵触,现在似乎越来越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不管夜有多黑,身边总是站着一个人。

这似乎填满了他心中的某片空缺。总之让他身处黑暗时,不再像之前一样,总觉得心头某处空落落的,像是被迫挖去了什么他记不清的东西。

他拉着阿卡的手腕,在黑暗中将人往自己的方向轻轻拽了拽,顺势靠过去,静静贴着对方结实的腰腹。

很神奇,明明和记忆中的触感大相径庭,但那种安稳的感觉却依旧熟悉,让他眼部的灼烫获得一丝心理上的舒缓。

“别动,让我冷静一会。”雅辛托斯低声抱怨,“我他妈怀疑我上辈子逃出冥府的时候是不是掉火山里去了,浑身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疼,醒过来倒还好,就眼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