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生本能驱使赫尔墨斯张开嘴,吐出一个有点变调的字节后,才有些从四肢僵劲中恢复过来。

他倒是想不管不顾地大喊”雅辛你又惹了什么大麻烦”,但说实话,他做不到。

不是不敢,是做不到。

这种等级上的压制,让他根本无法违逆阿卡的警告,赫尔墨斯都在想,之前塔纳托斯说的,雅典娜、安菲特里忒所遇到的命运的操纵,是不是就跟这种情况一样?

他并不喜欢这种无法自控,只能引颈受戮的感觉,然而下一秒雅辛托斯就在他眼前面不改色地拿手背蹭了下“阿卡”的衣服,葡萄酒深红的色泽在“阿卡”腰腹处雪白的衣服上留下再明显不过的痕迹。

阿卡当然不会在意雅辛托斯蹭不蹭酒,他盯着眼前没用的不肖子孙多少有些不耐:“问你话。”

赫尔墨斯一个激灵,本能地倒竹筒:“宙斯就在公会堂外,他派我来带走雅辛。不过来之前,我就去找安菲特里忒和哈迪斯他们聊过了,安菲特里忒让我带马车来接你上奥林匹斯山,所有人都在山上等着,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这话说完赫尔墨斯就想哭了,准确来说是想笑又想哭。

想笑是因为,看来这个“阿卡”肯定跟雅辛托斯是一条线的,那还怕宙斯个屁。

想哭也是因为,这个“阿卡”跟雅辛托斯是一对,宙斯没了下一个被清算的会不会就是助宙斯为虐的他了……

可惜阿卡那一眼的余威未褪,赫尔墨斯的脸仍旧僵硬得像块石头,再多的表情都展现不出来。

雅辛托斯哪能猜到赫尔墨斯内心的千回百转、崩溃咆哮,只侧过脸冲着阿卡挑眉:“又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我还愁赶不上在奥林匹克大赛前跟宙斯碰面呢——走吧,上马车。”

掠过阿卡身旁时,雅辛托斯还不知道有意无意,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