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倒更像是猎人与猎物,明明猎人只是对自己猎到手的这一只猎物最为满意,于是养在家中当做展示自己的成就,偏偏猎物却对猎人真的滋生出了感情。
雅辛托斯始终观察着赫拉的神情,此时微微眯起眼睛。
这种充满野心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其实刚被赫尔墨斯领进赫拉行宫的时候,他扶着窗栏就在想一个问题,真有一个骄傲的女人会遭受宙斯这样的对待,还真的死心塌地?
他觉得不。
这个女人只要有点脑子,一定会想明白一件事,就是宙斯的花心来源于宙斯的实力和地位,想要让他从此忠贞不二,唯一的办法就是夺走他手中的权柄。
这就像是安菲特里忒的翻版,可能最开始,赫拉想要的只是借由夺走权柄,让宙斯收心,但很快的,经过百年、千年的互相折磨,爱能剩多少?所剩下的,就只有对于夺走权柄,让自己强大起来,让宙斯臣服的执念日渐膨胀,在漫长时光的滋养下逐渐根深蒂固。
可惜就可惜在,赫拉徒有野心,却没有安菲特里忒的脑子。
就好比雅辛托斯玩弄话术,几句就将赫拉架上不得不庇佑他们的高地,其实让雅辛托斯想,眨眼就能找到一堆拒绝的借口。
比如“我庇佑的是一夫一妻,不是一夫一夫”,比如“你们竟然对神明不敬,亵渎我的行宫”,所以雅辛托斯当时颠倒完黑白后,才没留给赫拉细思考的时间,后面的话就撵着前面的话,车轱辘一样地往前赶。
赫拉顿了一下,勉强把话补全:“他花心惯了,哪有那么容易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