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刻西斯叹了口气:“如果人人都能像那位大人一样,察觉到命运的操控,只要不愿意,命运就拿他没办法,那就好了。”

三姐妹一路骂着上司,一路走进工作坊。

拉刻西斯随手将原本打算带去冥界的果篮放下,目光不怎么在意地一扫:“——有……”

她想喊有人,刚发出半个音节,一股酥麻感就顺着脊柱蹿向四肢,霎时抽空了她的力气,她不受控制地腿下一软,和姐妹们一道委顿在地。

雅辛托斯躲的位置其实根本就不隐蔽,克罗托使劲往上一掀眼皮,就能看见有个陌生男人抱着金梭半蹲半跪在橱柜后:“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她色厉内荏地喝完,又觉得自己问得可笑。

来她们岛上的人能想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自己该死的、荒唐的命运。总不能是对她们几个丑得能止小儿夜啼的老太婆心怀不轨。

克罗托抿了一下唇:“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劝你最好不要——你干什么?别白费力气了,金梭是毁不掉的。命运创造它们时,就已经赋予了它们唯一性,并且无法被任何人损毁——除了祂自己。”

“……”雅辛托斯没轻信命运女神的话,自顾自抬手用金箭狠扎了几下金梭裸露出的部分,没留下任何划痕。

大约在金箭的判定法则里,金梭是个死物,自然也就谈不上“重伤”。

“你快走吧,”阿特洛波斯瘫软在地上苦劝,“看看天色,命运很快就会回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别以为你现在的命运已经足够悲惨,我们在命运身边看得多了,没人的命运在祂手底下是悲惨到不能再悲惨的,祂总能想出新法子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