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所有的重锤击打盾牌声几乎重叠在一起,像殷雷仿佛能够撼动大地,震得后方城墙内的百姓们都觉得耳朵嗡鸣。
几个不怕死的游吟诗人叫着“为艺术献身”,奋力爬到高处眺望,远远瞧见敌我双方交战处,一支斯巴达红的队伍像条不可逾越的火线,在两者间划下分界线。
阿尔戈斯原本还固若金汤的黑铁盾阵溃不成军,紧接着,那条火线就熊熊燃烧,呈Λ字型向阿尔戈斯的军队卷席而去。
“看哪……那冲在最前面的,背后的披风上是不是绣着Λ纹?”抱着罗马柱的游吟诗人喃喃,“那么鲜亮……”
“是雅辛托斯!是雅辛托斯陛下!那么多斯巴达人里,只有他的披风背后的Λ纹能隔得那么远还如此清晰,我在科林斯的美神神殿里就见过!”
游吟诗人们目光的落脚处,雅辛托斯手臂肌肉微绷,一勒缰绳,身下的黑马便腾跃而起,重重践踏过面前倒下的方盾,直冲步兵。
雅辛托斯笔直有力的大长腿踩住马镫,左手擒住缰绳,腰部肌肉发力,向侧面倾倒,以一种极端倾斜、几乎挨着地面的姿势攀附在马的右侧,右手横刀,干脆利索地切断三名步兵的足踝,接着顺势松开缰绳、马镫,持刀将其中一位倒下的倒霉蛋贯穿胸膛,钉在地上,借势缓冲下马的惯性的同时,另一手摸出腰间短剑,银光乍吐,索取了另两个步兵的性命。
“阿瑞斯啊……”罗马柱上的游吟诗人看得心旌神摇,完全忘记了华丽的辞藻,有些语无伦次,“我一直呆在伊利斯,以能够为奥林匹克大赛的冠军做赞美诗为荣,但看看这个!”
这是另一种强大,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就连一向不爱动粗、与人发生矛盾的游吟诗人,也难以克制地产生一种冲动——想跟在那道所向披靡的身影身后,想奋不顾身地拿起武器投入战场,不顾及任何后果,将死亡或伤残的威胁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