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才说了听到警报——”塔尔塔罗斯顿了一下,意识到一个并不太可能的可能性,“他……警报响了,但是魂魄没散?”
塔尔塔罗斯有些难以相信,忍不住问:“那警报应该响得不久?也不是很响?”
“……很久。”久到他心烦意乱,也响得他烦躁不已。
卡俄斯沉默片刻:“响了七八次。”
塔尔塔罗斯哑然。
七八次,很久,那是什么概念?他在心里消化了一阵,还是没能消化得了,转身指着背后那扇牢门:“知道这里面的是谁吗?克洛诺斯。第二代神王。”
“能让他痛到像刚刚那个地步,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求饶昏厥的刑罚,都无法让警报被触响。”
塔尔塔罗斯敲敲旁边的木板:“我还得分个两三次,才能完成对他的刑罚。你说你手上的那个亡魂,警报响了七八次,魂魄一次都没散?就一点没靠禁制,全靠自己撑过疼痛?”
“……”卡俄斯有些无言。
毒毕竟不在他身上,不知道能有多痛。他只能在警报声响得他烦躁无比时,猜测一下那大概很难熬,但没想到能难熬到这种程度。
“那上次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大概是听岔了。”塔尔塔罗斯道,“那个亡魂,是个人类?彻头彻尾的人类?就没有混什么神明之血之类的?”
“没有。”卡俄斯声音有些沉,“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
但却有着比神明还强大的意志。
他甚至想象不到雅辛托斯求饶是什么样子,哪怕是警报响得他都觉得并不存在的耳膜刺痛的时候,那张嘴还是叭叭的,总显得好像……很轻松。
熬一熬就过去了。
不管什么事,不管再大的难关,熬一熬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