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蛮深刻的,而且从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很怕上您的课。”苍拟不好意思的用手指圈弄着头发,微红着脸笑了笑。
“是吧?我当时也算年轻气盛,对你们小孩子没耐性,其实是我做的不对,当时真给你吓怕了,以后对美术产生排斥,可不就耽误你前程了嘛。”
“也…也还好,还好。”
“下课之后你就和安红豆一起走了,所以后来的事你也不知道,可能是司星河有意避开你,他原本也一起背着书包出教室的,但不一会儿,又回来单独回来了。”
“啊~”听到方教授讲到这里,苍拟确实没有听司星河后来提过,她只记得当时因为第一堂课就被罚,心里难受得很,根本没注意司星河没和她们在一起走的事情。
“我哥他回去做什么?”
“你都猜不到,你那哥哥回来找我理论,说明明是自己答不上来问题,妹妹只不过是担心,凭什么罚了妹妹不罚自己?还说,妹妹年纪小,不能因为妹妹不是亲生的就欺负她之类的话。”
方修元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瞄了一眼对面的徒弟。果不出他所料,苍拟的脸在那一刹仿若定格住,那副半张着的小嘴里,写满了吃惊。
“所以我知道司家待你不薄。那些话,绝对是司家人千万遍教导过他,不光是说,言传身教这四个字,身为长辈,司家绝对做到了。”
“若今日您不和我说,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出事……”苍拟一时想到司家待自己的种种,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与刺痛。
“还没讲完,谁料到了当晚,司年,也就是你们爷爷,也打来电话了。不过那老家伙的嘴可没他孙子那么会说,我接过来还没讲话呢,他倒好,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给我好一顿责备。”
方修元脸上的两道长长的白眉,此时活像两条毛虫,他声情并茂得挤弄着他那双胖的险些陷进去的小眼睛,捶胸顿足的诉着委屈。
“爷爷他……也是为了那件事?”
“不然呢?你司爷爷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你是他最宠爱的孙女,就差满世界宣告不许人动你一根汗毛。他那天还放话说什么:我不管你平时上课什么样,但是罚我孙女,就是不行!哎呦,我现在也懒得想,40多分钟的通话,你就算吧,翻来覆去都是为了你的事,我当时还想你这小丫头有什么能耐?能让那么一副平日里正经得说一不二的顽固老头子司年和我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