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管家的独宠一并失去的还有我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下午一点前起床了。

伟大的进步。

迪克瞅着愁眉苦脸的我们和身后表情冷酷的阿福, “噗呲”一声笑得毫不掩饰。

杰森刚扬起的嘴角瞬间放下扯平,他维持着矜持平静的表情, 仿佛桌上的家庭喜剧和他毫不相关。

迪克不着痕迹地朝他那里看了一眼, 他马上擦擦嘴巴, 跳下凳子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我吃完了。”迪克说, 他嘴里还包着刚才最后一口囫囵吞下的西兰花,“我去厨房洗碗。”

我把所有胡萝卜片全部串在餐叉上,假装自己是在吃没有味道的口嚼片,“他们闹矛盾了?”

“年龄相差不多的小孩总有自己的烦恼,磕磕碰碰很正常。”阿福把方糖放到我的蔬菜汁旁边。

布鲁斯抬起眼,有点难以察觉的茫然,“他们有矛盾?”

活该你喝蔬菜汁没有糖。

我原本就想过收养杰森会不会让迪克心里有小疙瘩,只是后来的纽约大战和住院把我预期中和迪克的谈心时间无限拖后。

杰森同样是自尊心很强的小孩,凯瑟琳不在哥谭,他或许对自己被收养这件事存在寄人篱下的不自在感。

果不其然,正当我考虑找两个小孩谈谈的同时,刚进到厨房里的迪克一声不吭地跑出来。

看到在餐桌上边的我、布鲁斯和阿福正盯着他看,他干笑两声,“我去书房看书。”

阿福收走餐桌上剩下的餐盘,“现在是亲子时间了。”他用眼神暗示我们。

总有一天,我会说服阿福在庄园装上洗碗机。

我在餐桌底下踢踢布鲁斯的拖鞋,他端起蔬菜汁优雅地抿了一口,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