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的位置不算狭小,但我已经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左右看看,没有人靠近这里, 屋顶天台等隐蔽的地方有“母亲”的人监视,按照位置只能看到我的上半身。

于是我偷偷脱掉美丽却不舒服的高跟鞋, 只穿着丝袜踩在地毯上。

就在我准备更猖狂地把险些勒断我腰的礼服绑带系松一点时,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一个男人,严格来说是我未来的丈夫坐进来。

“下午好。”

我放在腰后系带上的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只能趁着他的目光放在方向盘时飞快抽回来, 淑女地叠放在膝盖上。

“下午好。”

我借着座位靠背的掩护, 把脚塞回高跟鞋里。我这一身华丽的行头都来自于“母亲”, 遗憾的是他们用眼睛量出来的尺寸存在误差, 这双高跟鞋比我的鞋码小一码,不用手帮忙穿会很费劲。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好消息,作为我未来的丈夫,他的声音不像得了喉癌。

“露西尔,露西尔·克兰。”我维持住声音的平静和表情的镇定,实际上躲在靠背后艰难地套高跟鞋。

“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他说,“那我也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我的半个脚跟就要塞进高跟鞋了。

他说,“布鲁斯,布鲁斯·韦恩,你在别人面前可以叫我布鲁西。”

我险些把自己的手指塞进鞋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