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天我把自己的宝贵证件拿出来瞻仰时,我发现卡包里落了灰。

我抽出证件,打算用纸擦擦,一张纸条从卡包里掉下来,飘在我手边。

没有署名,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用纸的边缘可以看见一小块医院的印花。

我打量片刻,把纸条捡起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然后我用自己攒钱买的二手手机,拨出了那串电话号码。

漫长的响铃声,有人接通。

我先发制人,“我看了《情人》,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只看一遍了。”

那边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我把脚搭在柜台上,懒洋洋地躺进吱呀吱呀的老旧办公椅里,“还有《小妇人》和《君主论》。我还是更喜欢看推理小说。”

“是吗?”那边终于回话,“《格拉斯医生》,你可以去看看。”

“好哦。”我应道。

只有风声,还有窗外流浪猫争夺地盘时威胁的哈气声。

韦恩的呼吸有些不平稳地起伏两下,轻声说,“我一直……在等你打电话过来。”

我在阳光下摊开手,我因为训练布满老茧的手。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抓住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