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看着他说：“我不能平尽天下不平事，但我所见之不平事自然要管。”

薛洋看着那狼吞虎咽吃着饼的小乞丐，转头问：“所以你觉得常家这不平事就应由你来管？”他突然冷下脸来，“你以为你是谁？”

晓星尘也随他目光看去说：“你恃强凌弱，又何尝知道他们这些底层之人被欺凌时的感受？”

薛洋双眼通红，厉声道：“我不知，你却知道了？！”

他深吸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又堆出习惯的笑意：“请问道长，若我现在给那小乞丐一把刀，你猜他会不会杀了刚才抢他馒头之人？”

晓星尘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

薛洋继续追问：“若是那小乞丐真的杀了刚才欺凌他之人，道长是否要主持公道，将这小乞丐就地正法？”

晓星尘沉默不语。片刻后他才开口道：“虽然杀人理应偿命，但若是没有之前欺凌一事为因，也不会有之后的事为果……”

薛洋哈哈大笑。他笑道：“道长你刚才救了那小乞丐，果真是大义凛然，若是当年常慈安要碾碎我小指之时你也能帮我，那说不定如今常家就不会灭门了。”

晓星尘面色一凛。

薛洋继续说：“可惜啊可惜。当年你没有出来为我锄强扶弱。那时我想着这世间只有弱肉强食，于是等我有能力报复时，自然要亲自报仇。可你此时却来告诉我是我恃强凌弱！”

晓星尘缓缓说道：“可当年是常慈安一人之过，你为何要灭了他们上下五十多口……”

薛洋又是一阵大笑。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看着他：“这还有应不应该吗？我当日被欺负的时候就是无妄之灾，可有道理可言？既然如此，杀一人和杀几十人又有什么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