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很好,晴空暖风,阳光温柔地穿过半开的玻璃窗,洒在脏兮兮的地板上,给地板镀了一层华贵的金。女人以为已经死透了、死状异常惨烈的死丫头,正沐浴在阳光下,乖巧端庄地坐在沙发里,闭着眼小憩。
女人高悬的心“砰”地回落,紧接着一股无名火起“腾”地窜了出来。
“你要死啊!”女人反手关门,大声呵斥道,“老娘不在的这几天,你偷了老娘——”
源纯早就听到了动静,但她懒得动弹,直到女人发火,她才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比最名贵的红宝石还要璀璨的眼珠透着冰冷的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女人。
女人宛如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忽然觉察到了诡谲恐怖之处——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她被逮进局子之前,源纯就用跟现在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同样的位置。
左邻右舍都是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聪明人,不趁机薅点羊毛就不错了,绝对不可能好心帮她养孩子。
也就是说,整整一个月了,源纯完全没动过,女人进局子前她什么样,女人回来后她就什么样。
正常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在一个位置呆坐一个月!
有些事就是这样,之前毫不在意,可一旦想清楚,往回追忆,看什么都不是正常的。
恐惧后知后觉降临,安静蔓延,死死攫取住女人剧烈跳动的心脏,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身体紧紧贴靠在冰冷的门上,满脑子都是:完了,要死了。
但小怪物只是静静地盯着女人,打量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欢迎回来。”
女人如梦似幻,有种溺死的前被卡着点捞出来的懵逼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