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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在涂州,金堂也每日坚持早晚只穿单衣外出锻炼活动。他可不想到时候在贡院里冻病了,连出来医治都不能,贡院大门一关三日,小病都能拖成大病。
等金堂锻炼一圈回来,青梅早备好了沐浴用的水,今日要去张家拜访,自然不能草草擦身就走。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想来到了县试那几日,也当是如此,”金堂渐渐大了,伺候金堂沐浴的,早换做小厮,如今近身的,自然是玉书墨书两个。
“这可说不准,”金堂起身,由着他们给自己打点衣饰,“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此,到时候天气晴好,才是老天爷赏脸。”
“少爷说的是,”墨书道,“像去年那样热,秋老虎翻了几回脸,到了秋闱那几日,却偏生冻得人不敢脱下棉衣,听说去岁秋闱过后,医治风寒的药都卖得断了货。”
金堂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出门去,叫等在外头的青梅给自己做最后的调整。
金堂见青梅站到一旁,才道:“今日我出门去,你在家也无事,不如同他们一道出门转转。”
“都听少爷的,”青梅笑了起来。
金堂想了想,同玉书道:“今日我外出做客,没什么事情,你跟着青梅去,她们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又不好叫男仆贴身跟着,你一同去,总要好些。”
玉书和金堂一般大,连少年都算不上,有他跟着,在中间跑腿传话,免得有人说嘴。毕竟青梅年纪渐长,再过段时候就该说亲了,总得顾着她的名声。
玉书忙不迭应了下来,道:“我跟着青梅姐姐出去,这一路上都不用停嘴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青梅轻轻刮了一下玉书的鼻子,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金堂领着墨书出门,在前院等了片刻,才同爹娘一起出发,往张府而去。
在前往张府的路上,徐氏同金堂道:“如今在涂州陪着张学士过年的,是他的长子一房。皇上圣恩,张大人如今任着帛州知州,帛州与涂州相邻,他平日来回也便宜。”
“如今二月中,眼看就是县试,张知州想来没空来涂州,”金堂道。
“只是县试,”谢父看了金堂一眼道,“要想叫一地知州忙起来,童试可还不够,起码得院试往上,大抵秋闱时,他是走不脱的。”
徐氏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刘姐姐信上说了,这两日张知州一家,也刚巧在呢。”
刚巧?金堂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张知州就算不用忙县试,却也不至于这样清闲。
想来今日这拜访,是有用意在的。
“娘,”金堂喊了一声道,“你和爹跟张家是有什么默契?”
徐氏面色不变,温和道:“张知州的小女儿英娘与你年岁相仿,你可以试着一道玩一玩,若脾气不合,便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