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这才有功夫注意玉书两个,见玉书脸色不好,还是被墨书扶着下来的,也有些担心,赶忙招呼了两个人带着玉书往里去:“都仔细着些,好生照顾你们玉书哥哥,等大夫诊断完了,再叫个人来回话。”
等金堂沐浴完,青梅正亲自上手帮他擦干头发呢,已收拾完了的墨书也到了。
“玉书那边可回话了?”金堂有些昏昏欲睡,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问。
“大夫看过,说是有些中暍,好在不重,他底子又好,已开了姜桂附子汤,叫用上一日,明儿就好了,”墨书说完又道,“我方才去时,他已用过药睡了。”
金堂听完玉书的事,心里落下块大石头,便道:“等用过饭,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让玉书不必急着回来当差,多歇上两日,不然他就是来了,也要被我赶出去的。”
等墨书走了,青梅才笑道:“少爷还是和从前一样,半点没变过。”
“什么?”金堂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此时听见青梅说话,也不能分辨其间真意,只道,“我都长大了,哪儿没变了。”
青梅也不解释,只哄着金堂起身,先去用饭:“天气热,等用完饭头发就该彻底干了,若是这会儿就睡,还得用小炉子来熏,可不好受呢!”
有青梅在一旁督促,金堂好歹用了一小碗银丝面,垫了垫肚子,这一回,才没人再说什么,任他沉沉睡去。
那头徐九收到金堂进城的消息,早在家里坐不住要出来,好悬被刘氏拉住了。
“早些时候叫你出门先去等着,你抹不开脸,这会儿知道急了,”刘氏没好气道,“这大热天的,孩子到家不能好好休息,还得强打起精神接待你不成?半辈子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九被这么骂了一通,乖乖坐在位置上,没再瞎闹。
刘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只叫了贴身丫鬟把她一早备下的常用物件带着,送去谢宅。
“送到就成,不必非要传话,”刘氏道,“改日得空了,再让过府来玩。”
次日金堂醒后,青梅向他说了此事,金堂果然立即叫人先送了帖子到徐家,言说隔日前去拜访。
金堂与徐九的隔阂早已解开,甥舅俩虽比不上金堂和李铮几个亲近,却也胜过旁人许多。所以这回金堂去时,带了不少礼物上门,还被刘氏说教了一回。
刘氏还同金堂说定,等乡试那日,叫徐九亲去接送他。至于考试之前,他们若想金堂了,会自去谢宅,金堂自己安心在家读书即可。
从徐家回来的第二天,金堂又去了张家。等他到时,张松年早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金堂下车,张松年顾不得还在长街上,欢喜的下了阶梯,先锤了金堂肩膀一下,才笑着搂了金堂往里走:“等了你几日,可算是来了,你说你也真能耐,这几年呆在颍州就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