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杯酒的量并不算多,大家都是朋友,只为个乐子罢了。
金堂时常锻炼臂力,投壶的准头自不必说。不过这是和朋友玩,一直赢就没意思了,便也特意输过两回。他诗才算不得惊才绝艳,便取空白的扇面画了一幅荷花图。
马良未婚妻见状,悄悄拉了马良道:“你呆会儿把那扇子拿回去。”
“要他画的扇子做什么,”马良立刻警惕起来,“你要是想要,我回去就画一个给你。”
“我要来做什么,”马良未婚妻沈瑜用团扇半掩着道,“拿去哄妹妹的。”
“吕家表妹?”马良脸上起了几分兴味,“她也喜欢谢闲?”
“可不兴胡说,”沈瑜拿着团扇轻轻拍了他一下,“我就是看谢闲画的好,准备拿回去让表妹开开眼界罢了。”
“我懂,我懂,”马良道,“谢闲打小就惹人喜欢,别说是吕表妹了,就算是……”
马良轻轻咳了两声,含糊道,“可惜谢闲这么迟才回京,若是再早上半年,说不定他还能做我妹夫呢。”
“你是说三妹……”沈瑜瞥了马良一眼,没继续说。
“反正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和他有过接触的女孩子,起码半数都觉得他好,我都习惯了,”马良说着,突然道,“还忘了问他,他家里什么时候给他说亲。要不要我去问问?”
“问与不问有什么分别?”沈瑜说着,眼中露出几分忧虑,“姑姑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姑姑姑父就是太固执,想不开。这世上的好男儿有几个愿意做倒插门女婿的,不过都是图吕大人的地位人脉,和一家子的绝户财,”马良瞧见沈瑜心情有些低落,忙哄她道,“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担心了,说不定吕表妹就能觅得良人呢?总归有岳父看着呢,秦山大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
“祖母和爹自然心疼姑姑和表妹,”沈瑜叹道,“若是当初表哥救回来了……罢了罢了,你别拿那扇子了,都成不了的事儿,日后可别因为这再闹什么岔子。”
马良见状,道:“大不了日后记着拿回家来就是。”
“你们俩在那边说什么悄悄话呢,”吴大公子喊道,“我们这边都过了两轮了,再不来,可就罚酒了!”
“人家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吴夫人嗔了他一句,才道,“他喝酒喝糊涂了,不必理他。”
马大公子见金堂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不由问:“听说谢大人和谢夫人都没进京,那你婚事怎么办?咱们这一堆人里,没成亲的可不多,连未婚妻都没定下的,也就你一个了。”
“反正我最小,不急不急,”金堂饮了一盏果酒道,“何况我两年后还得考会试,若考不上再来一届,岂不是耽误人家?”
“修身、齐家并举,可并不冲突,”马大公子说完,又道,“罢了罢了,谢大人与谢夫人没回京,说什么也是白搭。”
等又玩过几轮投壶,马良等人又拉了金堂比射箭,非说他如今胜过从前许多,定能把金堂杀个片甲不留,哪知道金堂如今读书,射御却也都没放下,反比了个灰头土脸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