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仪,在走之前,每一个同学都会过来和他说一声:“辛苦你了。”
上一世,两面宿傩比他更加名正言顺,一切的仪式都由那个人来举行,他只能远远看着。
“辛苦你了。”
恍惚间,夏油杰看见了两个自己。
一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人与两面宿傩交谈的玉藻前。
一个是现在的他,只要轻轻侧过头,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五条悟——那是她的未婚夫,现在却只能站在那里,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夏油杰尝到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或许病了,但是没所谓,变成疯子没什么不好。
同学们来了又走,接下来是硝子,她一向沉默,这种时候话也不多,看了她的遗像一会,突然就笑了,眼泪又掉下来。
“什么啊,怎么选这一张照片。”
“是椿自己选的。”夏油杰看着照片上那个做鬼脸的少女,那时候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大家说再见,做了很多个预备方案。
“我想要一个沙雕又快乐的葬礼,等人都到齐了,杰,你就放我录制的bg,这个超好笑的。”
这个计划后来搁浅了,那一首很好笑的bg也一直没有收到,夏油杰想到她哼的旋律,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笑完,他就和硝子一样落泪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葬礼弄得这样滑稽,就为了博大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