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哥谭就是这样的城市,如果我这个点在外面本身就有很高发生这种意外的几率;第二,我的工作性质导致我只能加班;第三,我离不开这份工作,上司逼得实在太紧了,我只能这样加班。综上,我现在做的是当时的我会做的必然选择,那发生这样的事本身就是有很大几率的。”

“这说不通。”杰森摇摇头,“这样只是在……认命?”

伊芙琳摇摇头,“假如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需要做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愤怒后,想想下一回我该怎么办才不会再次遭遇这种事,比如带把木仓?总而言之,就是用让事情合理化的思维去理解事情,再去选择最优解法。”

“这要看你怎么想。”伊芙琳歪歪头,笑着看他,“这么做的所有都是为了谅解自己。因为事实上,很多人在遭遇不幸无能为力的时候,归根结底是在和自己较劲。最终承担这些痛苦的都是自己。”

“不能寄希望于别人,这样风险太大,只能优先让自己和自己和解,而不是让别人和自己和解。”她边说,还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然!我要加个大前提,这是在真的无法改变的时候。”伊芙琳继续补充,“这么做并不是让自己随波逐流,而是要让自己接受一切,再去寻找解决办法,这种时候的行动,对于我来说啊,往往会更高效。”

杰森懂了,“就是充分考虑事情发生的所有因素,理解事情发生的过程,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让自己找到更好的解决方式。”

伊芙琳开心地将脸凑了过去,朝他脸上“啵”了一口,“就是这个意思!”

“你太棒了!立马理解了我的意思。”她干脆在杰德的怀里抱住他,“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跟人说,其实我总担心这么跟别人说了,他们会觉得我矫情。”

杰森摇摇头,“不,这样很好。”

这让他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布鲁斯。

他必须承认,和伊芙琳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越发多地想起来布鲁斯,但心情也越发轻松。

这段时间的痛苦都源于他期待布鲁斯会为他破坏自己的原则,但自己明明知道他的性格和经历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布鲁斯不是一个坏人,或者说,他更像一个自律到极点的好人,他的好压垮了他的生活,压垮了他的家庭,压垮了他的一切,就快要压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