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布鲁斯并不冷静，但他强行剥离了自己作为人的私心。

离她对他背摔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在基地主楼下发呆似的坐了一个小时，其中炸毁了三台监视器，无意识中用飞镖割破了自己的手，在发现疼痛可以让自己缓解窒息感时，他加大了力气。

和伊芙琳争吵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自认为是那种临危不乱的人，很少会有事情影响他冷静的判断。

然而显而易见，伊芙琳就是那件很少的事情。

他焦躁……或者说带有恐惧地一遍遍回想伊芙琳的表情、动作、语气，想要分析出她到底有多生气，到底会不会原谅他？到底是不是在真的说分手……

他完全无法冷静地进行分析，他就这样变成了曾经自己嗤之以鼻的人。

他害怕的不是伊芙琳说分手，而且他无法挽回。或者说，他无法承担生活里没有她的日子。见识过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谁还有胆子去面对最糟糕的泥沼呢？

伊芙琳就像是他在深海之中海妖给他的眼泪——他只有拥有这颗眼泪，才能在是永无止境的深渊里呼吸。

她不只是他的爱人，还是他的家人，更是他人生的一部分……

他不能接受两人分开，他怕他会溺死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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