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里都是我们的人。”
“几乎全军覆没。”
玛丽捏紧围裙,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要集中精神为这些士兵处理伤口,不能分神。
希斯克利夫。会有人治疗他的,他一定不会出事。
直到深夜,医院里的医生才帮所有的士兵都处理好伤口。玛丽裹着毯子蜷缩在二楼走廊的窗户边上,双手环抱着膝盖,身体微微发抖。
她刚刚翻看了今天的就医记录,上面没有希斯克利夫的名字,士兵的名字不在就医记录上,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已经死了,要么是他还活着,但是被俘虏。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一个令人放心的结果。
玛丽默默祷告着,希望自己只是眼花了,没有看见希斯克利夫的名字。
这一刻,她想把科学抛在脑后,只希望耶稣可以听见她的祷告。
已经是深秋,英国的夜又干又冷,月亮也染上血色,边缘处竟然微微泛红。几只黑色的乌鸦在圣心医院的院子空地上来回盘旋,它们扑棱着翅膀,想要寻找一些食物。走廊的窗户不是很严实,有夜风透进来,吹在脸上,又是一阵刺痛。
玛丽把脸埋在膝盖里,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哭出来。可肩膀还是在忍不住颤抖。
“你是在哭吗?”一个躺在玛丽身边长凳上的士兵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