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就得有软肋,瑾玉的软肋自觉不算多但真挺要命的。比如眼前弘晖献宝一样给自己看的蚯蚓,就差点没把瑾玉吓得魂都飞了,整个人瞬间就从椅子上弹起来,拉着四爷的胳膊往自己身前拽,“儿子,你赶紧把,把把把这玩意儿收起来~~~~~~~~~~~”
瑾玉被吓得不轻,最后一个来字都变了调直接往上升了两个八度还不止,把一屋子人都看傻了。尤其四爷,坐得好好的被她啪一下从椅子上扯起来不说,还直接把人当挡箭牌一样挡在身前,那手速行云流水半点犹豫都没有,四爷脑子都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啊!你别吓着孩子,赶紧让儿子把那罐子收起来。”瑾玉最后的理智也就仅剩不吓着孩子,四爷咋地那就顾不上了,不光顾不上她又使劲推了四爷两把,恨不能把他推到那罐子上去才好。
“好了好了,没事了,扔出去了。”四爷被瑾玉搂在腰间的手又扯了两下,总算是反应过来,一只手反手搂过瑾玉拍着她的背安抚,另一只手赶紧冲苏培盛挥了两下。
四爷也是干脆,孩子捉了一下午的宝贝不好就这么扔了,他就干脆让苏培盛把孩子也给领出去,让孩子去隔壁自己玩去。“怎么吓成这样啊,不应该啊。咱们四福晋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刚刚瑾玉从背后搂着四爷,也不知是她身体的温度,还是身前软乎乎的感觉,又或者是她紧张时洒在自己后背带着一点点潮热的呼吸,反正四爷就是被抱得心猿意马,一个接一个的小心思噗噗噗的往上冒。
“这能一样吗,能一样吗!”心有余悸的瑾玉一脸愤愤然的冲着四爷,“我还得顾着你儿子,他那虫都快递到我鼻子下了,我都没给他扔出去,可吓死我了。那玩意肉乎乎的还没毛,真给我来只老虎我都没这么怕。”
四爷从没见过瑾玉被吓得慌了手脚的样子,一时间竟挪不开眼,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冲自己半是发火半是撒娇的说那虫子到底多可怕,多腻歪人。
四爷听到最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吓人的地方,但这半点不妨碍他一个劲的点头附和瑾玉:“是是是,以后再不让弘晖捉这些吓人的玩意儿了,赶明儿爷就让苏培盛叫人把院里的虫啊蚁的全弄干净。”
四爷嘴上说得好听,也不管这事现实不现实一股脑推给苏培盛去头疼,自己就一边哄老婆一边攥着她的手没放。刚刚两人贴得太紧了,四爷此时还想瑾玉像刚刚那样不管不顾的抱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手心被四爷的拇指揉得痒到心坎上去,这里头什么意思瑾玉还能不知道。只不过昨天晚上玩得挺凶还得不着痕迹的引导这位爷,瑾玉想想有点打退堂鼓,便没好气的瞪了四爷一眼。
好在四爷还是有点自制力,被瑾玉瞪了一眼之后确实没真胡闹,两人轻轻浅浅的做了一场便安稳睡了。第二天一大早,都没让瑾玉多嘱咐,主动领着弘晖去了前头小书房,亲自把孩子送到先生手里边才出门去。
第十四章
“喜福,去看看前边福晋那儿有没有空,我得去给福晋回这两天的差事。”
自打那天李氏从瑾玉手里接了差事,她是说话的声儿也壮了走路也带风了,天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哪怕其实府里早有了成例用不着多操心,她也还是天天要把赵管事叫来问一问,得空再去看看准备要祭祀摆席的一应物件。
好在李氏也是体面人家养出来的姑娘,虽得了势也没仗势欺人,不光不仗势欺人反而比之前更和蔼可亲了不少,见着谁都笑眯眯的。连小李氏她都不再横眉冷对,还专门把人找来说过嘘寒问暖,那副模样把小李氏看得直呼牙酸。
但越是这样后院其他人就越看不惯她,毕竟这还没怎么呢就学着福晋摆起主子的款算哪门子事。尤其顾氏本就是个多嘴的性子,这几天一天到晚没干别的,就尽找人背后说李氏的不是了。
“主子,要不还是晚点儿去吧,这会儿正热呢。”喜福看了看外边的日头有点发怵,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也就这会儿了,外头檐廊上挂的遮阴的竹席都晒得发烫,整个院子里除了路过的雀儿落在阴凉处歇歇脚,真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李氏也是刚歪在踏上歇了个晌起来,自己神还没醒透就坐不住了,听见喜福这么劝,连头也没回继续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最后挑中一根翡翠的簪子,瞧着就温润又低调这才满意。
“就得这时候去,去晚了福晋那儿说不得就要开始备晚膳了。”最近四爷见天往正院去,后院这些人眼瞧着从诧异到习惯,到现在李氏干脆连打听都不打听,反正来不来的也轮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