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你们俩都是当婶婶的还有没有点正行了。这也就是弘昀还不记事,要是孩子记事了非得拿这事笑你们一辈子。”

到底只是个孩子周岁没办得太隆重,请的也是平日里最亲近的几家,后边的女眷们看过孩子之后,瑾玉也没再假模假样的装出一副多慈爱的样子,只叮嘱弘昀的奶嬷嬷看顾好孩子,就让她们带着弘昀往前边抓周去了。

“诶,你这是没打算把孩子弄到自己身边来养着啊。”几人看着孩子出了正院,一直在一旁没做声只看热闹的三福晋,才一针见血的问瑾玉。

“三嫂您怎么看出来的。”瑾玉听着这话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打算搞把庶子养到嫡母跟前,从小把孩子养成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套路,谁生的孩子谁养活,自己又没吃那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苦头,凭什么去养人家的孩子啊。

可是自己明面上也没表现出来什么啊,甚至昨天还专门从库房里挑了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送到弘昀那边去,作为嫡额娘来说自己做得不错啦。

“你但凡动了心思,也不能就这么让弘昀去前边,总得派个你身边的人跟着吧。不过你这样也好,别人的孩子啊总归带不亲,以后等孩子长大事也多,不如现在就分得清楚才好。”

如果说有些夫妻是夫唱妇随,越过日子越像一家人,那董鄂氏和胤祉就恰恰相反。修国子监的银子前几天四爷东挪西借的凑了一部分给他,今天弘昀生日他就早早的来了。

可来了吧又拉不下脸来谢这个弟弟,就在前边一会儿一句诗,一会儿一阙词的说要送给弘昀这个侄儿,酸不溜丢的听得一众大老爷们直摇头,一点也不像董鄂氏有什么说什么干净利落脆。

“真的养不熟啊。”

只可惜有时候话说得太干脆也不好,都是皇子福晋,他塔喇氏成亲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个孩子,这会儿听了董鄂氏的话就实在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毕竟她已经起了要从后院抱个孩子养到身边的心思了。

“嘿,瞧我这张破嘴,我就是顺着四弟妹的话说你可不能较真,要是今天是你家办酒,我话就不这么说了。再说了你才多大年纪,”

“瞧瞧,这才是当嫂子的典范,人精儿。嫂子说错话了得罚,喝一杯吧。”

瑾玉自然知道他塔喇氏心中所想,只是这事旁人没法劝,但没法劝生孩子还不能劝喝酒吗。有道是酒解千愁,话说错了不怕喝两杯就什么都好了。

今年的乞巧节算是过得热闹,给弘昀办了酒抓了周、过了乞巧节,还顺道在晚上家宴快结束的时候给李氏长了位份,只是瑾玉没想到挺圆满的事,第二天还闹出挺大的动静,真叫人哭笑不得。

头一个是李氏,晚上饭都快吃完了,瑾玉一句二阿哥满了周岁大格格,从明天起李氏的份例往上涨一涨,就让她整宿都没能合眼。

自己跟福晋打交道这么多年,没谁比她更清楚福晋是什么人,之前自己操办了两场祭祀,完了福晋那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反而觉得踏实。现在事都过了又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恩典,叫人心里如何不惶恐。

但李氏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惶恐了一整晚转过天来大清早的把自己收拾利索,就带着大格格直奔瑾玉这边来了。

李氏今天会过来瑾玉不意外,自己刚给了这么大的恩典,李氏但凡会做人都得来自己这儿殷勤几天。但她没想到李氏今天过来还带了一份大礼,一份瑾玉打死也没想到的大礼。

“福晋,奴才知道福晋心善,也处处承了福晋的恩德。当奴才的得替主子分忧,平日里大阿哥在前头读书不常往后边来,奴才想着不如把大格格送到您这儿来,平时陪福晋解解闷也是好的。”

天知道此时此刻还能风轻云淡,甚至还透着几分喜气的李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格格前阵子刚满七岁,从小就是李氏养在身边,现在说要给瑾玉就给瑾玉,这得下多大的狠心啊。

“黄杏你带大格格去隔壁,前几天外头不是送了新衣料来,你看看哪个合适大格格,都留出来给孩子做几件时兴的衣裳。槐花,你去厨房让白竹弄几个点心和冰碗出来送过去。”

瑾玉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可没有笑模样,看得跪在地上的李氏心中一片惶恐。她不知道是自己猜错了福晋的心思,还是福晋想要的不是大格格,而是二阿哥。

“你起来,别跪着说话,又没犯什么要命的错。”瑾玉再气,也还没有非要压着人跪在下头教训的爱好,“你是不是以为我把府里侧福晋的位子给你,就是要你主动拿东西来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