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又是在前院住惯了的,我们都出门了他一个人回正院住也没意思,到时候真把他一个人留在京城五格说不得能天天带他出去野去,还不如放在身边安心些,儿子你说是不是。”

瑾玉说了好大一通弘晖其实听了个一知半解,但是并不妨碍他附和他额娘,小孩儿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一样,看得四爷即使不情愿也没法马上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瑾玉看他这样马上又追了一记杀手锏,“这次三嫂也准备把弘晟带出去,说是一路上万一皇上路上闷着无趣,说不定孩子还能在他皇玛法跟前凑个趣儿。”

四爷一听这个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这次出门皇子带的都是年纪不小的,最小的十四今年也十五了,带在身边端茶倒水可以,还像小时候那样耍宝逗乐不行。

哪怕是亲生阿玛四爷也不免感慨自家老爷子太能生了,眼下朝廷里是皇阿哥多皇孙们也不少,前头还有太子两个儿子和直郡王府上的大阿哥,这次要真能有在皇上跟前露脸的机会,哪怕是四爷也舍不得错过。

“让不让去你这个阿玛倒是说啊,实在不让我也没法子,那赶紧让孩子把东西再拿回去,要是同意这两天还得准备不少东西呢。”

瑾玉看着四爷犹豫的样子又赶紧催促起来,再加上弘晖还在一旁跟个可怜狗崽儿一样看着他阿玛,四爷没多会儿便败下阵来。

“去可以,但路上不许胡闹,得听话。要是不听话被我知道了,我就马上派人送你回来,成不成。”四爷已经快不把弘晖当小孩子看了,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得让瑾玉相信弘晖要是敢闯祸,四爷就真舍得把孩子一个人扔回京城。

“阿玛放心,儿子一定听话,额娘去哪儿我去哪儿,额娘说什么儿子都乖乖听话。”知道能出去玩,别说让他听话让他现在就去院子里扎一个时辰马步,他绝对能给四爷蹲俩时辰。

圣驾出巡排场大抛费大,只是大归大这年头出了门不方便还是不方便,就算是圣驾也没好到哪里去。皇上的车架在最前头,早在圣驾之前就有开道的人把路压实还撒上水防止扬灰飞土。

不过这也就是最前头几辆车马过的时候有用,等到后头马车过得多了照样还是尘土飞扬,哪怕四贝勒府的车架靠前瑾玉也受不了,窝在马车上心里一个劲的反悔早知道不出来。

人都到了半道上想后悔也没用,四爷在圣驾前抽空回来看了一趟,看着萎靡不振车帘拉得紧紧的,连话多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但笑完也不能不管,毕竟是自己的福晋和儿子,四爷想来想去干脆把一大一小打包送到德妃跟前。

要是只有瑾玉一个人她是肯定不愿意主动往德妃跟前凑的,但现在自己身边有弘晖整个护身符,那就简直可以保自己在德妃跟前横着过。

都说隔代亲这话真没说错,德妃也许跟她大儿子合不来,但对于弘晖这个长子嫡孙还是非常看重的。一年到头从永和宫送到四贝勒府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给弘晖的,从吃穿用度到文房四宝到玉石顽器,只有瑾玉没见过的没有德妃想不到的。

极其偶尔送东西的时候也会捎带上四爷和瑾玉,也都是些边角料,有一次德妃不知从哪儿得了一套极好的文房四宝,刚到手就又送出宫来,一块送出来的还多了块砚台是给四爷的。

等到晚上四爷回来看到他那块砚台还挺高兴,可惜还没高兴多久第二天上午在弘晖那儿见着那套文房四宝,据苏培盛说四爷站在弘晖书房外头看了好久都没进去,回去就把德妃给的那砚台给收起来了。

当时瑾玉听说之后还挺讶异,觉着四爷这么个大老爷们不至于连儿子的醋都吃吧,后来过了几天她找机会提起这事四爷还是一脸怅然的跟她解释,要是德妃给弘晖的那套文房四宝跟她新得的那一整套翡翠头面差不多的话,那自己得的那砚台顶多就一银簪子,还得是上头没雕花的那种。

“额娘,听说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到码头,到了码头还要等,媳妇怕您这边没人说话,来您这边凑个热闹。”

德妃的马车可比贝勒府的气派多了,瑾玉带着弘晖上了马车居然发现马车里还摆了茶几,上头还有点心茶具和零嘴儿,比起自家马车里那小小一个矮桌可宽敞多了。

“早就说要把你们接过来,就怕你们年轻人局促不愿意来,瞧瞧这还主动找来了。”

德妃进宫这么多年伴驾的次数不算多,这次能跟着出来也高兴得很,瑾玉又这么上道把弘晖带过来,平时一本正经的人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见弘晖过来立马就把大孙子一把给搂到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