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现在典型就是个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这样了他什么话都敢说。气得德妃指着儿子你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让他赶紧从眼前消失。

赶走了胤禵德妃没放过瑾玉和云珠,瑾玉不用说反正就是不该她这个当嫂子的帮着胤禵瞎胡闹。好在有弘晖在,德妃语气重一点儿弘晖就扯着德妃衣袖可怜巴巴的给他额娘求情,看着大孙子那样儿德妃心软了大半,再看着面带绯色一脸娇俏的云珠,德妃也就对瑾玉轻轻放过了。

只是这事都这样了不能太糊弄,德妃把云珠留下又派人去把罗察找了来,替儿子把事情说了之后说了好些客气话,最后连带着还嘱咐云珠以后也别太害羞,才让罗察把女儿接回去。

闹了这么一场德妃是没话说了,自家儿子不争气怪谁呢。完颜罗察倒是挺领情,当着几人的面假模假式的说了云珠两句,回到自家的小船上,那脸都乐出褶子来了。

“阿玛您高兴什么啊,今天德妃娘娘那脸色您没瞧见啊,是不是不高兴了啊。”

完颜云珠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孩子,让她在德妃和瑾玉跟前撒娇卖痴讨人喜欢不难,真出了事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还没过门就让婆母不喜欢,真要这样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傻孩子,娘娘能当着你的面说那就是没跟你见外,真要是为了这事不满意反而要客客气气的待我们,到时候扭脸就把婚事作废都有可能,现在这样你就放心吧。明天上午该怎么去娘娘那头请安就怎么去,阿玛跟你保证什么事都没有。”

毛脚女婿虽然看着不顺眼,但未来女婿在意自家闺女就是好事,真要摊上个还没过门就不把福晋往心里搁的主儿,往后的日子才有得难过。

想到此处罗察突然松了口气,都说投桃报李,今天促成这事的是四福晋,罗察原本犹豫了两天该不该说的事,这会儿也算有了决断,把女儿哄好之后便匆匆回了自己船舱,当天晚上就把写好的信送到四爷手上了。

“罗察?他给你送信?他有事也应该找十四吧。”

皇子娶福晋从来不只是讨老婆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一个家族与这个皇子之间的盟约,这个盟约因着血脉的延续会变得格外牢固,如今完颜家按道理来说有什么事应该第一个跟十四说,怎么把信递到自家这边来了。

“你忘了他这个侍郎是哪儿的了。”比起瑾玉四爷就稳重得多,对于罗察送信的事也一点都不意外,“他这个侍郎还是老五给的,有事不找爷找谁,他就是想扶持十四也得再多等几年多看看,这老狐狸精得很。”

只是这稳重没能维持多久,等看清楚罗察送来的小笺上头写的什么脸都黑了。瑾玉追问也什么都不说,只把信笺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当了这么久的四福晋,瑾玉能随意进出他书房,能因为自己不高兴的事跟他争吵辩论,还能为了要出来玩跟他耍赖耍心眼,但是两人之间的分寸瑾玉一直都把握得很好。

就算去书房也从不往他书桌那边去,他的书和信件更是不多看一眼,毕竟这人谋划的那些事见不得光的多了去了,他要不愿说瑾玉就不愿主动去打探,毕竟要是真掺和进来就没有回头路。

秘密二字从来都是最具有诱惑的东西,小时候谁要是跟瑾玉说我要跟你说个秘密,瑾玉保证能高兴好几天。现在四爷把信递给自己,瑾玉哪怕知道最好的选择是不看,但还是没忍住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

“啊?这,这真的假的啊,不至于吧,那可是皇上,皇上!”瑾玉一边觉得这上头写的东西太荒唐,又一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还风花雪月四个头牌能吃得消吗,再说这什么头牌啊取名字这么随便?”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皇上八天之前从觐见的官员那里得了四个女人,都是风月场里专门养出来的,光这几天就有好几回晚上都是召她们伴驾侍寝。

罗察是兵部侍郎,这次随驾身上是有差事的,圣驾前后的护卫一半是宫里的侍卫一半由兵部出人,兵部的人都归罗察负责,一路上罗察一直悬着心,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敢漏过去,毕竟要是真出什么岔子,别说自己的顶戴花翎,到时候全家都得陪着一起死。

这四个花魁被送到御前之后,罗察就第一时间派人去查了她们的背景,当时没查出来有什么不对才放任她们在皇上跟前伺候。

短短八天皇上就接二连三召她们侍寝,罗察总觉得不对劲,毕竟宫里没名分的美人多了去了,官女子的出身也没那么严苛的要求,只要身上干净就行。这四个花魁也没那么国色天香百年难遇,怎么就突然把万岁爷的心给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