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嫂子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董鄂氏没想到瑾玉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直接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哎哟,你这话说得我可真不知道怎么答了,您还是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这刚想出一主意来,让我当没听过那我不说了啊。”

“那不行,那不能不说啊,嫂子你给我说说什么主意,我就知道我嫂子不能不管我。”

瑾玉倒是还想逗一逗董鄂氏,可实在架不住她会缠磨人,没两下就把她想到的主意给说了。“现在不是天热吗,前阵子宜妃娘娘不是还给了个避暑的庄子给你,你找个由头带着她们几个去庄子上。”

“她们会在府里闹说到底还是熬不住府里后院一天到头瞧得见底的无聊日子,等去了城外边管得没府上严多多少少都会闯祸。到时候你拿那个做筏子,随便找个由头把人打发在庄子上养着,只要见不到人就闹腾不起来。”

以前看小说总以为那些被送去庄子上的后院女子,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现在才知道也不是那么回事,顾氏被专门挑了个偏僻的庄子送过去,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

伺候她的丫鬟虽然只有一个,但庄子上就她一个要人伺候,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每月的例钱都是按时给送过去的,庄子上一年四季还有些收成,她想怎么用没人管着,听说比起在府里还长胖了些。

“这主意好是好,就怕胤禟不愿意。”当初胤禟就是怕别人说他用人的时候朝前不用人了就扔,才捏着鼻子把人带回来的。现在要是把人往庄子上送,那之前不就白忍这么久了。

“你傻啊,皇上跟前那四个都被留在行宫了,怎么你这边就不能送去庄子上。”瑾玉没想到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人这会儿突然犯傻。

“真扔了那是不管不问,你送去的庄子难道不是九阿哥府的庄子,每月的例钱难道不是府里出,到时候伺候的丫鬟做饭的婆子不得府里挑,这也算不管啊。那要是这都算不管,京城里这么多人家有一户算一户,就没一个是好东西了。”

“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诶。”有时候思路就是一通百通,瑾玉这么一说董鄂氏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随即都开始想手里有哪些庄子合适,是一起送过去还是分开送,根本顾不上之前那点儿愁了。

来勤勇公府找人的是书房那头专门负责出行车马的萧二格,平时十分稳重的人今天眼里多了一分慌乱,外人瞧不出来但瑾玉远远的看着他哈腰往自己这边来的样子,就知道府里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中午的时候跟董鄂氏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没外人几个福晋太太凉亭里纳凉聊天,也少了方才席间的端庄。瑾玉更是歪着腰肢倚在扶手上懒懒的听她们说各家府上的闲话故事,哪怕萧二格已经到了凉亭底下也不想起身,还是浅草下去问清楚什么事回来说给瑾玉听,这才让瑾玉醒了几分酒劲,起身回家。

四爷不是个作精的性子,哪怕昨天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但今天自己出来是有正事,府里都知道也不会瞒着他,要不是真的不舒服他不会差人来叫自己回去。

“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啊。”在人家家里不好多说,瑾玉起身的时候只说四爷中午在户部被人多灌了几杯酒,醉得厉害得赶紧回去看看,直到出了公府上了马车才仔细问怎么回事。

要说四爷也是自己作,早上就不舒服又没吃早饭,朝会的时候跟胤禟掰扯那么半天更加口干舌燥。原想着回来找个台阶下了昨天那事就算完了,偏瑾玉又不在家,半天的功夫干啥啥不如意,还憋了一肚子的火。

有火没处撒的四爷中午的时候干脆更加任性,平时吃得挺清淡的人,就着从酒窖里拿出来的陈年老酒,一个人吃了大半个肘子和一盘子牛肉,热得一头汗又叫人连上了两个冰碗,吃完之后本想起身走走,刚站起来就觉着胃里烧得厉害,还没等苏培盛问就哇一声把中午吃的全给吐了。

瑾玉听着萧二格说的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着急好还是无奈好,这么大热的天吃那么荤腥,还把热酒和冰碗混着吃,他不吐谁吐啊。现在瑾玉就盼着他只是吃急了又喝醉了吐的,那样顶多睡一天就好。要是真是肠胃不好了,那可就有得折腾了。

瑾玉跟太医前后脚进的门,进屋的时候太医正好在号脉,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看得瑾玉的心也跟着悬在当间不上不下,这年头除了中医望闻问切就没别的了,真要有什么要紧的病说白了只能靠自己熬着,熬过去皆大欢喜,熬不过去鸡飞蛋打。

“最近天气热,四贝勒这是邪火入体肝火郁结,平时在饮食上太大意,寒火交替、阴阳两虚才导致脾胃不振,先开两副药吃上几天试一试,这几天千万别再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