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静,助理说完话后只剩下张泯敲击着键盘的声音,半个小时前就被掀开的白粥已经亮了大半,放在床头柜上,一次性筷子相连的头还没掰开,搭在白粥的塑料碗上,木棍上沾满了因为滚烫凝聚而成的水珠,缓慢的将浅色的劣质木料染成深色的。
“我知道,你放着吧。”
张泯的声音还有点沙哑,那场酒会快到家的时候他就发起了烧,黄卫平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不断冒虚汗的额际,就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医院,陪着他等到助理就回去忙了。昨天基本就退烧了,助理询问需不需要替他办理出院手续,张泯犹豫了很久,刚刚退烧的人眼睛里还有红血丝,靠在床头的枕头上,“先不办理吧。”
黄卫平在那一晚最后几句话不是再见,他提了个问题。
“张泯,要告诉赵泛舟你生病了吗。”
“我不知道,黄队。”张泯的手抵在自己滚烫的额际上,“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黄卫平将从一边接来的热水递到他手上,然后坐在了他的一侧,他拍了拍张泯的手臂,“可是张泯,你看起来真的很难过啊。”
病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张泯的回忆,他看了一眼对面悬挂着的时钟,正好到了医生查访的点,助理替他开了门,今天来的医生和前些天帮他开输液单的是同一个人,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小张总,休息得好吗。”
“嗯,谢医生。”
“体温测量了吗?”谢文昊一边询问一边翻看手里的病例单,“我认为您可以出院了。”
“病房和普通病房的运行机制不一样吧,我还想在这里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