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赵泛舟就坐在市局的椅子上,他的手颤抖着,“黄队,我不敢。”

我不敢抽张泯的血,我也不敢亲自去化验检测。

我第一次害怕我等待的那个结果。

赵泛舟闭上了眼睛。

失血的感觉并不好受,原本透明的真空采血管慢慢被红色填满,面上紧抿着的薄唇也一点点变得苍白。眼前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刺眼,直到冰冷的棉签贴上刚刚被抽血的地方张泯才从眩晕感里挣脱。化验室里的是赵泛舟的小师弟,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会。

“您要不要先出去等结果,或者在这里坐一会也行。”

张泯按着没沾上多少血的棉签,“我在这里待一会。”

对方没再多问,点了点头就拿着那管血去忙了,玻璃隔开了里面仪器的响动声,张泯知道赵泛舟现在应该在法医室里等他,但是刚刚那个拥抱和那几句话却始终绕在心头,他还没细问赵泛舟怎么了,就被对方用一种强硬的态度送来化验室,说要做个检查。

张泯从来不会怀疑赵泛舟,抽血检查在医院他也做过,最后也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等到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才能沉下心来思索。

他想起那次在天台上,风卷起他们的衣服,周围的警员熙熙攘攘,他们应该也在说很重要的事,可是张泯能记住的只有赵泛舟推开他时的力道,还有自己没抓住的那双手——

“为什么你可以狠心的跟我分手又做出念念不忘的样子呢,张泯。”

“有个赵泛舟会替你害怕。”

还有今天,“我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吗,张泯。”

周苏毅几乎要掐死他的模样其实早就模糊,脖颈的伤疤也已经消失,一直待在他脖颈上的除了那条拉环项链别无其他。那天在天台上其实他也想过,其实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张敬中留给他的公司能顺理成章根据他的遗嘱把股份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