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杯装在和身旁三人的威士忌同样的玻璃杯里的果汁被放在了黑发年轻人的面前,杯子里还加进了威士忌用的圆形冰块。坐在那里的人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三人已经向着自己举起了酒杯。

三个人都在耐心地等待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轻轻端起了酒杯。伴随着轻轻碰撞的声音,就象是跨越了四年的时光和两个世界的记忆。四个杯口在空中靠在了一起。

微暗的灯光映照着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微微颤抖的双肩与脸上的泪痕。

织田作之助向着中原中也递过自己的目光。

“安慰他是你的责任吧。中原。”

那一晚p酒吧久违地迎来了一个并不沉寂的夜晚。喝醉了的坂口安吾拉着织田作之助倾诉自己四年来一个人应付太宰治那些乱来的计划的辛苦艰难,听着听着不由得内疚了起来的织田作之助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看着那人说着说着就倒在了自己怀里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对不起。中原中也因为太宰治趁他不注意偷偷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发火,然而因为酒精的影响轻而易举地就被始作俑者转移了话题,开始思维混乱地追着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灌酒。灯光映照着杯中渐渐融化的冰块,淡金色的流光折射着连接这座城市的黑夜、白昼与黄昏。

一只三花猫无声无息地穿过黑暗的阶梯,轻盈地跳到太宰治身前的吧台上。

太宰治带着笑意对上了那只猫看向自己的视线。

“呐,老师,”他轻轻地说,“所谓三刻构想的秩序,实际上被您真正所期待着的,并非是一种体系,而是一种牵绊——是这样吗?”

猫轻轻甩了甩尾巴。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