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个月才因为护照原因回国待了两三天,才没过多久,自己就要告别生活了四个月的首尔,告别因为一档中韩联合举办的选秀节目组织到一起学习的朋友们,何晴被豆汁温暖的心,又冷了下来。
反正明天就回国,就当是给父母一个惊喜了!在没用的自尊心驱使下,何晴收起手机,漫无目的在里面闲逛。
一会儿站在美食区外看小朋友们穿梭在座位间打闹,一会儿站在跳舞机前看小情侣打情骂俏,一会儿站在一家卖石头的店铺外好奇这个地理位置的店主人月收入能有多少……
下午五点四十分,夜幕即将降临,何晴决定去看一看外面的天气情况。如果天晴了,她得马上去找家酒店过夜,否则天黑后,拖着个行李箱一个人呆在外面的她,难保不会成为犯罪分子的活靶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磅礴的大雨丝毫不见停歇。垂头丧气地乘电梯再次回到地下一层,正好碰上一对情侣从电梯口靠墙摆放的ktv机器里黏黏糊糊地走出。
吸引何晴的不是那对情侣,而是他们身后的机器。何晴小心地将行李箱塞进唱k机的置物板下。关上门、拉上窗帘,歪坐在高脚凳上,挺了一天的身板终于放松下来。
想唱首歌,却被屏幕上的价格吓了一跳,“非会员三千韩元一小时,真贵!”
何晴不喜欢说没用的废话,她喜欢情绪藏在歌里,所以虽然肉痛,但仍交了钱。一个人,在一两平米的单间里抱着麦放声歌唱。
一曲唱罢,何晴刚掏出手机翻音乐播放器里的歌单,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被敲响,何晴疑惑扭头,只见一名手提菜篮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
“阿你养啊塞呦!(你好)”
“阿你养啊塞呦!”何晴迅速起身,鞠躬回礼。她其实有些尴尬,因为对方的问候声她听的非常清楚,这就意味着,在她全身心投入唱歌时,很可能吵到对方了!
“我是fte的人事开发部的员工,是一名星探。”那人将手中的菜篮放下,透过门缝递进一张名片。
何晴诧异,虽说她算是参加过选秀节目的人,但其实星探还是第一次遇见,捡起卡片,礼貌性地问道:“介意拍照吗?”
“不介意,请便。”
不过,更令人诧异的是,一墙之隔的这位大叔,不是fet娱乐公司的星探,而是fet爱豆部代表。何晴狐疑,fet家有爱豆部?
她虽然初来乍到,但在比赛间期,通过与其他小姐妹聊天也得知了不少韩国娱乐圈的讯息。其中就有fet娱乐经纪公司,但据她所知,fet是一家演艺公司啊!
“我不会演戏。”何晴直说。
“啊尼呦(不是的),我们近期刚成立了爱豆部,正在招募练习生,我刚听你唱歌非常好听,有兴趣试一试吗?”
心中有疑问,何晴本该现场求证,却在不甘心的驱使下,应承下来。大叔拦了一辆车租车,直接报的fet公司的地址,何晴的手机全程停留在报警的界面,直到进入fet大楼,才打消了她的怀疑。
四年后,何晴作为fet家新女团weki ki的九位成员之一出道。年少轻狂时,只知练习生与爱豆之间被一条银河横断,只知星光闪烁,美轮美奂。待她正式出道那一天,方知美丽背后的累累白骨。
自音源上线24小时为止,著名养生练习生何晴60个小时,堪堪睡了4个小时。线上营业、电台节目、签售会……一项项行程照做下来,何晴觉着自己又瘦了三斤。
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郑经纪却突然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宿舍,带来可以参加人气歌谣出道首秀的好消息。
于是刚睡下的何晴再次被拉到练习室,与一群打了鸡血般的同僚挥洒汗水。要不是建国以后不让成精,她真的怀疑队友们是不是成精的快充模式的充电器!
对一个新人来说,忙碌才是安全的代表。这个道理在各行各业哪不适用?但理解与接受是两码事,理解不痛不痒,接受却需要付出身体、精神的双重代价。
几天的折腾,何晴的体力恢复速度直线下降,整个人的状态几乎是断线风筝前最后的挣扎,她只能在行程间歇拼命休息。尽可能的保存体力以满足高强度行程的需要。
打歌当天,早八点被经纪人送去美容院。何晴睁眼一看,九个人,三位化妆师。这才理解经纪人扰人清梦的原因,毕竟这个配置就算让六点来化妆也可以理解。
化妆顺序受年龄、人气的影响,何晴本该与崔有情、金度研一起坐在化妆镜前,但她躺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于是把身旁精力十足的忙内推出去化妆。
忙内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化妆师一靠近,怀着忐忑的心情尝试与何晴搭话,“欧尼,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