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演的建议下,何晴把每一种状态都尝试拍摄了一次,一遍又一遍地将自己代入那个偏执又可怜的女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令人绝望、痛苦的戏份。
“所以你放权于子女,所以你一边传消息立女皇一边放纵诸子女逐鹿于璇玑三境,给他们几乎势均力敌的力量,让他们在公平的战场上互相厮杀直至决出最后的胜者,不计生死?”何晴越说越发抖,声音越说越凉,她站在绿幕之下,手脚控住不住地发抖,她撕心裂肺地喊道:“那不是一群抢食的野兽,那都是……那都是你的儿女啊!”
“朕也是这样过来的!”
在机器的引导下,何晴双目紧闭,在空中旋转,没有泪水,血水混着汗水不住地往外淌。她固执地认为凤净梵不会叫,也没有必要叫。
全身的血都无遮无掩的泼洒出来,将一生里所有的语言,都泼水难收的带了出去。她只是旋转着,将月白裙裾旋转成血色淋漓的花,最后的凄艳的花。
何晴趴在地上,思想与凤净梵混在一起,脑中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何苦来?何苦来?”
“咔!”
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抱着一束大红的玫瑰越过所有工作人员冲向绿布中央,停在闭着眼浑身颤动的何晴身前,心一抽一抽的痛,顾不上讲究干净不干净的问题,跪在她身旁,一手抱着花,一手拿衣袖擦拭她脸上的血迹,“没事了,没事了,欧尼杀青了!”
何晴缓过神,慢慢睁开双眼。
“恭喜杀青!”小女孩弄脏的右手躲在背后,左手递出去那束玫瑰花,灿烂的笑容骤然在何晴眼中炸开,好似有一束阳光穿越阴霾,破开她心上的哀伤。
何晴缓缓伸手接过花朵,还给小女孩一抹微笑,“谢谢!”
孙国安走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脑袋,笑道:“两位小花猫,一起去收拾收拾吧!”
小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何晴身后,衣袖上、腿上灰尘血迹蹭了一身却不肯离开,非要看着何晴收拾妥当。